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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三餐 第26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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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崇月说:“说吧。”

夏皎:“什么?”

温崇月说:“你有什么事情想请我帮忙?还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

夏皎睁大眼睛:“没有啊,你在想什么?”

“那你今天这样殷勤,”温崇月猜测,“遇到麻烦事了?你可以和我商量——除了降低频率。”

他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因为今天是你生日啊,”夏皎说,“生日当天,我为寿星稍微做一些饭……不犯法吧。”

她说得轻巧,温崇月怔住了。

厨房中香味弥漫,所有锅里的、碗里的、蒸笼上、凉拌盆中的食材都要拉着手一起跳踢踏舞。

温崇月的手仍旧在夏皎肩膀上,他没有说话,深色的眼睛中像是春天经过的雪谷。

夏皎意识到不对劲,她确认:“……你忘记了吗?忘记今天是自己生日了吗?”

温崇月缓过神来,笑,轻描淡写:“可能是最近太忙了。”

将夏皎抱起来,他的唇轻轻地贴在夏皎脸颊上:“谢谢你。”

夏皎仍旧觉着不可思议。

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人忘记自己生日呢?

可温老师的确是这样,他甚至没有买长寿面,也没有准备包饺子——在北方的某些城市,包饺子是最高的礼节。逢年过节包饺子,过生日也包饺子。

温崇月吹灭了夏皎点燃的蜡烛,听夏皎唱生日快乐歌,欣然接受夏皎精心选择的花束,称赞她的眼光。

两人将花分开,插了三个花瓶,一个摆在客厅,一个放在书房,还有一枝放到卧室中。

夏皎为温崇月购置的生日礼物是一套漂亮的茶具,适合两个人慢悠悠地煮茶喝。

今天的雨下了一整天,淅淅沥沥不停,梅雨梅雨,梅子黄时雨,剪不断地连成线。

苏州的东山白玉枇杷已经上市,清甜可口,阳山的水蜜桃还需要再等一段时间。但皎皎水蜜桃已经熟透了,一咬就冒着甜水,温崇月钟爱这一口鲜美。

生日之辰的人最大,就连注重养生每天只早晚各一次身体锻炼的温崇月都难得破戒,夏皎挣扎着往外面爬,被拽着脚腕扯回去。夏皎小小声提醒温老师,已经够了。

“不够,”温崇月说,“今天是我生日。”

夏皎说:“就算是生日也不可以杀鸡取卵呀。”

温崇月握着她的发,覆上,纠正她的用词错误:“不是杀鸡取卵,是检查。”

说到这里,他声音低下去:“你还没摸过卵。”

心肠软和的夏皎迁就了寿星,她认为自己真是身体力行地证明了何为舍命陪君子。

君子满意,皎皎要断气。

温崇月变着法子地炖好的滋补汤品也没有令夏皎容光焕发,她喝下去的所有汤饮,在体里滋养之后又全喷出。在温崇月的生日结束之前,夏皎同情温崇月连自己生日都忘掉,但在他生日结束后,她难过地同情不生只日的自己。

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凌晨,夏皎在夜间醒来,并没有看到温崇月的身影。她口渴,卧室中的水已经空掉了,她趿拉着拖鞋下床,想要去外面喝水。

只有一盏朦胧夜灯,昏黄如豆。

温崇月就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桌子上摆着茶具,这是他生日唯一收到的礼物。

小虾米跳到他膝盖上,温崇月沉默地抽烟,外面是朦朦胧胧的夜色,连绵不断的雨水,他的背影萧索孤单,像是无意间溅到泼墨山水画中的一笔重墨,如玉山,如松柏。

夏皎又缩回脑袋,悄悄地回了床上。

就这一次。

夏皎只在这个夜晚忽然窥见温崇月沉寂的一面,浓暗夜色,只有手指间香烟的一点光,就这一次。

梅雨并未结束,天气渐渐热起来,花店里的生意照旧,每日鲜花开谢,错过最佳花期的花会拿来晒干,做一些干花制品,包装后会继续售卖。

其实不单单是一些大型的花艺订单,他们也有一些面向大众生活的花材,虽然无法避免不和人打交道、接触,但夏皎的确真心热爱自己的这份工作。

她喜欢花朵,喜欢植物,喜欢那些前来购买花的客人。

什么是奢侈品呢?

夏皎曾经在一线的奢侈品牌中工作很久,她接受相关的培训,听课。很多人将奢侈品定义为富豪和中层阶级的日用品,是享受着别人花时间制作出的精美商品。顾客们付的钱并不能将物品赋予奢侈的定义,奢侈的是技艺精湛匠人为制造物品而所花费的时间。

夏皎现在不这样想。

在温饱之外,人们为自己日常装点出来的生活情趣才是奢侈。

譬如购买花。

夏皎的第一位客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约莫六十岁,背着手,站在玻璃橱窗外。他穿着一件并不怎么合身的冲锋衣外套,款式过于年轻,又过时,看上去像是儿子淘汰下来的。

当天的鲜花陈列是蓝姐亲自做的,春天的小茉莉为主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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