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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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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的马车,宋絮清吊在嗓子眼处的心才缓缓地落了下来,她掀起小窗帷幔往后望了眼,这才察觉,裴牧曜的谋划似乎比她想象中的要早上许多。

他今日的试探,应该不仅仅是在试探她,而是在试探侯府!

父亲虽早年间便已退出朝堂,不再是朝堂重臣,但宣武侯的名号摆在那儿,若裴牧曜与裴翊琛党派相争,侯府恐怕难以逃离这股漩涡。

不论是裴牧曜还是裴翊琛,若是能令侯府站在他们一派,自是上选。

“小姐。”采桃突然从马车外探头进来,指着不远处的酒肆,道:“是二少爷。”

宋絮清被她的话打断了思绪,回神循着她的指尖望去。

采桃口中的二少爷是她的堂兄,侯府二房的大少爷宋淮安,他不知和谁一道,你说我笑的往酒肆中走去。

在看到宋淮安的那一刹那,宋絮清眼前闪过侯府抄家、双亲被扣押入狱的场景,她浑身不由得一颤。

她的堂兄宋淮安,自始自终都是太子党。

上一世她之所以能够力排众议嫁入东宫,他也帮了不少忙。

彼时的她不愿侯府因她而抗旨不遵,堂兄则是认为裴翊琛根基已稳,且太子曾承诺会对她好,便站在了她这边。

出宫那日,裴牧曜只说会放她双亲出狱,而不是整个侯府,二房众人怕是在她死后都被关押在狱中。

宋淮安是太子一党这事,宋絮清猜想裴牧曜是知情的,或许从一开始就是知情的,所以上一世他未曾和侯府有过任何的交集,唯一的交集还是她出宫那日。

宋絮清视线落在裙摆上,沉默不语。

马车壁横处的铃铛被摇响,画屏说:“小姐,到了。”

宋絮清敛下眼眸,呼了口气。

月底休沐时,她需要找到裴牧曜,获取他的信任,若一定要在二人之间做出选择,那必然是站在赢家那边。

而此刻当务之急,是休沐前的小测。

作者有话说:作话忘说了,裴牧曜的前世记忆并不是一开始就有的,是慢慢想起的。

好学

(他在寺中)

翌日清晨,侯府的马车往昭庭司去。

待宋絮清抵达崇苑殿时,谢子衿手捧着书卷,漫步于廊亭一侧,院内书声琅琅。

宋絮清无意惊动她,绕过小池塘往殿内而去。

殿内空无一人,她找出昨日先生下发的书卷预习功课。

直到窸窣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宋絮清才从书卷中仰起头,凭空坠入谢子衿略显惊诧的眼眸。

谢子衿一时之间并未能收住眸底的惊讶,对视须臾,她敛下眸中的神色,扬了扬手中的书卷,“好巧,我也在看这个。”

宋絮清无意和她有过多的交流,颔了颔首草草带过:“是很巧。”

谢子衿听出她言语中的淡薄,也回了位置上。

不多时,众人陆陆续续地走入崇苑殿内,琅琅书声被阵阵讨论声所取代。

陶怀夕越过层层人影来到位置旁时,发现宋絮清正垂头书写着‘崇苑殿’三个字,她疑惑地蹲下身,“在做什么呢?”

“练字呢。”宋絮清头也不抬,直至落下最后一笔,她才抬头:“早前先生说我的字有辱脸面,我便练练。”

浅薄纸张上的字迹清新灵动,线条圆润有力又不失细腻,崇苑殿三个字庄严间又不失温婉。

陶怀夕咂舌,“你的先生是哪位?这还有辱脸面吗?”

宋絮清抬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话自是太傅同她说的,不过是上一世的事情,后来她花了好长的时间才练得这一手字。

陶怀夕被她的眼神弄得有些困惑,疑惑地歪了歪头。

宋絮清道:“书院外的先生。”

“那这位先生或是在挑刺儿。”陶怀夕捧起她的纸张,“你这字是我父亲看到都会夸你的程度。”

“太傅夸什么?让我也来看看。”

随着话音落下,陶怀夕手中的纸张被人从身后抽走。

宋絮清微微蹙眉,眼眸往侧边掀起,看到来人时她挑了挑眉梢,自她的角度望去,傅琬的下半张脸被遮住,只留下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眸。

偌大盛京盘踞着不少世家,但若论起骄纵,傅琬要是排行第二,那便不会有人称第一。

傅琬本是想挑刺儿的,但看到纸张上的字迹后撇撇嘴,“好吧,确实不错,就比我的差了那么一点点。”

跟随在傅琬身侧的几位女子接过纸张传阅,直到策论教习先生的嗓音响起,一行人才将纸张还给宋絮清。

宋絮清将纸张叠整齐收进柜子中,打起十二分精神听先生上课。

策论讲究以对策为主,兼修论述,讲述的内容较为枯燥无味,课堂上传递小纸条的比比皆是。

陶怀夕整理笔记时偏头扫了眼宋絮清,见她已在落笔答复教习先生提出的问题,意识到她似乎与传言中的模样尽不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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