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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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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怎么看,都如凶煞降世。

“你今日肆意伤我门下弟子,难道连道个歉都不会吗?”长琴怒喝。

他回之以蔑视:“谁先动的手你自个儿心里没点数?如此不知规矩,我替你管教管教,你不谢我,倒来质问,不嫌丢人?”

“师叔!!”

眼看就要动起手来,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振聋发聩的呼唤,染了几分厉色,倒更似呵斥。

这一声,令众人有了短暂的怔忡,下意识地让开了一条路。

云渺渺拨开人群,冲向了他。

许是太过着急,忘了稳重,眼前忽有一瞬的模糊,她踉跄地跌到了他面前。

:够了吗

一声“师叔”,令重黎有一瞬的愕然,虽还在气头上,还是下意识地腾出一只手托了她一把。

他拧着眉,看着她毫不犹豫地抓住他的手,将他往后一拽。

“别胡闹了,跟我走!”

不由分说地要将人带回云渺宫去。

“掌门!”身后传来了长琴的喝止声,“此事是否应当给个交代?”

她指向一旁被打断了胳膊的弟子,质问重黎。

“出手伤人,就这么算了?”

云渺渺一僵,侧目看了他一眼,心中自是有气的,但大庭广众,不是个商量和解释的地方。

“这妖孽极为凶恶,说不定就是魔族所扮,决不能就此揭过!”一弟子高声附和。

“你说谁是妖孽!”重黎生平最恼恨这两个字,当即一鞭抽过去。

虽没有打到人,却是吓得那弟子面如土色,连连后退。

“住手!”长琴当即挡在了那几个弟子身前,厉声吼道,“我等好心相劝,怎知你竟如此无法无天,欺辱我门下弟子,莫不是真被说中,心虚到意图灭口!”

此话顿然在人群中掀起一阵喧哗,天虞山长老都这般定论,旁人更是纷纷离他而去。不敢随意近前。

步清风等人挤在人堆里,着实不知如何将这局面圆过去。

重黎握紧了手中的无愧,似是随时会再甩一鞭上去。

“我心虚?呵,这话倒是好笑得很,莫说我没做过那些事,便是真做了又如何?你们一个个的算什么东西,当真以为我怕了不成!”

“您少说两句!”且不论长琴等人脸色如何,云渺渺都不由愤慨,按着他的手低声呵斥。

“好!既然问心无愧,择日不如撞日,就在这就此刻,你可敢自证清白!”长琴也着实被气得不轻,本打算私下暗查,而今索性摆到了众目睽睽之下。

“长老”步清风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重黎亦不甘示弱,目不斜视地上前一步:“你想如何试?”

长琴伸出手,掌心大小的陶罐赫然浮现。

人群中的孟逢君只看了一眼,便蓦然僵住,暗呼糟糕。

“上回的符水并未制成,拿来测寻常妖物还管用,对于法力高深的妖魔却不一定能看得出来,这是我不久前刚熬制的方子,你可敢一饮?”

说着,她解开了陶罐的木塞,寒气涌出瓶颈,一看便知绝非善类。

云渺渺眉头微皱,暗暗攥紧了拳。

手上还残留着妖兽的血,滑腻而冰冷。

重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怎么样,要我去试试吗?”

这话不似在询问她的意见,更像是等一个判决。

仿佛等着他的不是即将渗入骨髓的符水之痛,而是她一言而成的刀刃。

他赌一个答复,就最后赌这么一次。

长琴和众人的催促声此起彼伏,他都浑不在意,眼前的人沉默良久,终于抬起了眼。

却是漠然至极的神色与最为平淡的口吻。

“您想喝便喝,不喝也可,正好离开这。”

重黎顿然一僵,旋即却笑出了声。

似是终于死了心,释然一切地望着天。

“好啊,不愧是你”

无愧化镯,消失在他掌中,他推开了她的手,毅然走向了长琴,接过了那罐符水。

“渺渺!”步清风和孟逢君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扯着她的袖子提醒她快些去拦着,她却始终不为所动。

重黎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好似什么都无所谓了,端起那罐子一饮而尽。

没有半分拖沓。

利索得像是饮下一大口烈酒。

众人没料到他还真敢,一时怔然,鸦雀无声中,传来了陶罐被掷地的碎裂声。

四下屏气凝息,甚至有人已经握紧了腰间的佩剑,心口擂鼓一般紧张地跳动着。

可等了好一会儿,却什么都不曾发生。

没有痛苦的嘶喊,没有众之所期的现形,站在中央的人,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白衣磊落,傲然而立。

“够了吗?”他轻蔑地笑了笑。

长琴怎么都没想到,竟是如此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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