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1 / 3)
许喃落在药箱上的手指紧了紧,委婉地拒绝道:“当时手术处理得很干净,伤口痊愈没留什么疤。”
李衡不接受,沉默地将视线落在她左肩膀上。许喃轻叹,抬手把衬衣纽扣解开两颗,将左边的领子往下拉了拉,露出那处拇指长的新生疤痕。
只停了几秒,许喃正要把衣服拉回去,李衡动作快,宽阔的手掌包裹住她扯着衣服的手,扶住她肩膀,拇指动作轻缓地碰了碰那处的皮肤。
“真没事——”了。
许喃缩了下肩膀,眼睛微微睁大。肩膀的皮肤被一片温热覆盖,是李衡倾身,吻住了那伤疤。
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变成交握,李衡的吻顺着纤细修长的脖颈一路向上,许喃的手与他的十指相扣,被压在头顶,人靠在沙发上,下巴在李衡亲吻时,往后仰了仰。
但后颈被他另只手扶住,被迫看向他,迎上了他情难自抑落下来的吻。
起初只是唇角,两人对彼此太熟悉了,根本不用谁要求,谁服从,这个吻被不断加深、再加深。
李衡想把对方揉碎般,发狠地吻着。
许喃浑身软得一塌糊涂,自由的那只手臂原本抵在他的胸膛处,想把人推开,渐渐变成因为怕这只是她的幻觉,怕他突然消失,紧紧地抓着他的领口,再后来,攀上他的肩膀拥着他的脖子。
两人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接吻的姿势从靠在沙发上,变成了平躺。
身体的本能记忆潮水般涌来,每一次反应都很真实。
没有忘。
谁也没有忘。
没有淡。
他们的感情没有淡。
不知过了多久,许喃的手机响起,一声两声,一直在响。许喃的理智被拽回,微喘着叫停:“李衡,我电话在响。”
李衡迟缓地停下动作,单手捧着她的脸,用拇指蹭掉她唇角的水痕,声音低沉:“感觉还在是不是?”
许喃咬唇,没说话,一瞬间听不到任何声音,开始害怕他接下来的话。
但李衡没感受到她的怯缩,深深地直视着她小巧的杏仁眸,商量的口吻轻声道:“囡囡,再选我一次吧。”
“等这件事结束,我不会再打扰你。”
40
许喃没回答, 手撑着沙发坐起来。
李衡伸手从茶几上把手机拿过来,无意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是许喃的妈妈, 楚越。
许喃把挂在肩膀处摇摇欲坠的衬衣往上拢了拢,接过李衡递来的手机, 没立马接, 而是从沙发上起身, 却没有成功走开。
来电因为长时间不接自动挂断, 房间里恢复宁静。
许喃垂眼盯着李衡仍拽着她没松开的手,鼻腔泛着酸意, 说:“我去卧室回电话。”
没等到想要的答案, 李衡大概知道了结果, 缓慢地松了手,眸色深沉,嗓音微哑:“去吧。”
许喃绷着脸色往卧室方向走,看似冷静如常的背影,实则内心满是落荒而逃的怯弱和慌乱。
直到卧室门缓缓合住, 许喃靠在冰冷坚硬的门板上, 身体终于失去支撑,重重地滑下去。
她蹲在地板上, 捂着脸, 翻来覆去地想李衡刚刚的话——“再选我一次吧”。
还敢吗?
生同衾,死同棺, 不论健康疾病、贫穷富有,白头偕老, 不离不弃。
她不敢。
她怕自己哪天一转身, 李衡又不见了。
手机屏幕再次闪烁, 还是楚越的来电。许喃深呼吸着,调整情绪,拇指划过屏幕,接通:“妈,我刚刚在收拾东西……嗯,迟宴一下飞机就送过来了,我都收拾好了……都挺好的,没加班……”
-
房间隔音算不上好。
李衡坐在沙发上,耳畔是许喃讲电话的声音,手肘垫在膝盖上,上半身前倾,两手卡在眉骨上,合眼反思。
是他太急躁了。
他可以接受任何落在自己身上的疼痛、苦难,有承担一切责任的勇气,却看不得许喃受哪怕丁点儿伤害。他越了解许喃的人生,越感到无力,更何况,造成这个后果的一半原因,是他自己。
许喃结束通话从卧室出来时,李衡在沙发区收拾摔在地毯上散开的医药箱。收拾好,他走到影视柜旁,指着某一个收纳格,问:“原本是放在这里的吗?”
以李衡的记忆力,怎么可能不记得,许喃还是应了,说:“放那就行。你睡前洗漱时,嘴角沾水了,自己再涂一次药。”
“我知道。”李衡淡声应。
一个不提,另一个也不问。
公寓不大,交谈是在所难免的。李衡说夜里可能还会下雨,提醒许喃睡前关窗。许喃发现李衡躺在小户型沙发上伸展不开腿,也会想要不要买张行军床算了。
这床买不买,跟李衡在这里住多久有关。要是没几天就能抓到人,这床就没必要买了。要是迟迟抓不到人……要是这个警报迟迟不解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