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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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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哭喊的阮母出去,阮溪知出声制止,还示意二人松开阮母,只对阮母说道,“娘,有什么事您好好说,我伤势未好,动作不能太大。”

两个下人斜睨一眼自家公子黑了的脸,等他微微颔首后,才松开对阮母的钳制,只是还神色专注地盯着她,生怕她再次扑上去。

“溪知,”阮母在霍家主仆三人紧张的目光中上前,一把抓住阮溪知的手,焦急地说道,“你爹要被流放崖州了,这可如何是好,咱们一大家子,往后可怎么过日子啊!”

说着,她不由哭出声。上次与阮溪知见面时还露着欣喜的脸上,如今满是着急、仓皇之色,这样的她与阮溪知记忆里愁苦、软弱的母亲形象更加贴合。

他反握住他娘的手,轻缓地说道:“他罪行累累,流放崖州已是皇上开恩了,我也没转圜之法。”

阮母闻言,顿时面如死寂,整个人瘫软地坐在地上。

阮溪知心中有些动容,安抚道:“不过皇上并未罪追究上其他人,你我安危无恙,日子也没什么变化,你不必忧心。”

话落,阮母原本灰白的脸上却陡然升起愤怒,一把推开阮溪知的手,怒斥道:“你这说的什么话,你父亲就要被流放了,你却只想着自己的安危,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不孝子!”

阮溪知坐在椅上,愣愣地看着自己被推开的手,有些失神。

霍闲之见状勃然大怒,他本就对阮家上上下下的人存着恨意,这下更是被彻底激怒,一把将阮怒掀开阮溪知身边,用力之大,竟将人掀倒在地。

他冷冷地指着阮母:“凭你也敢这么说他!”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恨意。

阮母方才进来得匆忙,没注意到霍闲之,此刻被他狠狠地盯着,顿时想起之前的事,心里生出惧怕之意,下意识瑟缩一下。

可待视线一转,看见阮溪知时,她又哭喊道:“你就看着他这样对待你的母亲?”

霍闲之见她这时候还敢指责阮溪知,眸中凶光更盛,正要上前,岂料腕间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握住。

他不满地转身看向身后的人。

阮溪知手指在他腕间摩挲一下,微微摇头,然后向他安抚一笑,转头看向他娘时,却是一派冷静。

“他有什么值得你如此?”阮溪知静静看着她,“你过去被他欺辱,被那些小妾、姨娘骑在头上的日子,你都忘了吗?”

阮母的哭声一顿,阮溪知继续说道:“当初外祖父受他威胁,生怕他揭发自己早年间做下的错事,无奈将你嫁给他,让你讨好、伺候他。可现在外祖父早从官场退下来了,表兄弟们也回了乡下,你早不必怕他了,为何还要供着他、奉承着他?你究竟在想什么!”

阮溪知越说越激动,脸上都染上红意,霍闲知之耳朵一动,挥手让那两人退下,屋中只剩了他们三个。

“况且,外祖父的事,皇上早就知道了。”阮溪知说道。

阮母闻言,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皇上早便知晓实情。”阮溪知嘲讽一笑。他外祖家的软弱怕事真是一代传了一代。

今皇龙潜时期,因先皇偏宠二皇子,致使人心不稳,诸大臣纷纷站队,图谋从龙之功。在二皇子的有意拉拢下,许多朝臣倒入二皇子一系,阮溪知的外祖父王业便是其中一员。

只是他外祖父位卑言轻,并未受二皇子重用,直到偶然的机会,他要与今皇一同办差。

他以为自己有机会在二皇子阵营中露脸,所以一直悄悄给二皇子传递消息。

可随着他与今皇相处日久,却逐渐被今皇的才干、抱负折服,加之今皇对他的看重更胜二皇子,他外祖父便索性倒入今皇阵营,实心实意为今皇做事了。

因着他之前在二皇子阵营中默默无名,因此此事并未有多少人知晓内情,他一路看着今皇登顶,心中极其庆幸自己当初弃暗投明。

本以为日后仕途通畅,可半路却跳出一个知晓全情的阮霁来。

阮霁的父亲原是御史,为人刚直,眼中容不得沙子。在这场夺嫡戏码中,他始终不肯站队,只恪守忠君爱国之道。

两位皇子的权力角逐中,但凡有违制、不矩之处,总会被他弹劾上谏,每每给两方阵营都带来不可预估的意外。所以,他理所当然地就被铲除了。

据说是今皇借着一场贪腐案中清理二皇子党羽,顺手将他拉下水了。

虽说明眼人都看出这是怎么回事,但阮霁的父亲还是因此被免官,向来刚正的他受此污名,抱憾离开官场后,竟郁郁而终,只留下内心充满恨意的独子阮霁。

阮霁幼年丧母,从小由其父一手教养长大,本是准备来日科举,为朝廷效力的,此番见他父亲蒙冤而死,对朝堂萌生恨意,再无科举之心。

阮府在他孤苦伶仃地支撑中门庭愈下,而临阵倒戈的人家却步步高升,阮霁的性子在恨意与不平中逐渐扭曲,连带着恨上了昔日与他父亲交好的王家。

他当时年过二十,尚无婚配,于世间也无牵挂,于是带着怨愤,拿着王业曾劝他父亲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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