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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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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xx路走不走?”

——“师傅,我妈在两条街外xx小区住着,去接一趟多少钱?”

——“师傅,能不能去超市送个外卖啊?”

康复机构大楼外面也没空着,有个住得近的学生家长划船来给老师们送物资,因为站立的高度正好到达二楼窗口,铁丝网又早就被各种杂物撞得稀烂,所以雅芳奶奶甚至可以跟对方“面对面”说话聊天。

安澜看了一会儿,觉得这个把物资你推来我推去的手法几乎跟她还是人类时每年推红包练成的太极手法一模一样。

新闻里不断报道着这次超强台风登陆造成的险情。

洪峰到来时有一栋五层的楼房和一栋四层的楼房直接被冲塌,另外还有无数铁皮厂房在那之前就被狂风掀翻,还好居民早早撤离,要不然肯定会造成严重的人员伤亡。

但好事也在不断发生。

各个省份支援的赈灾物资通过种种途径运送进来,抢险救灾人员连夜工作,一边转移群众,一边运送物资,一边抢修供电、供水、供气设施。

第五天上午,大楼里有了灯光。

第六天傍晚,安澜在台风过境后第一次看到了地面。

灾后重建工作开展得很有序。

小陈坐车来接鹦鹉回家的时候街道上到处都在做消杀,还有穿着制服的人挨家挨户敲门进去观察统计房屋的受损情况。

回家的旅程被信息交流所占据,小陈一再向两只鹦鹉保证家里一切都好,山上没有东西被冲下来,房子没有塌,树没有被淹死,顶棚没有飞走——好吧,可能飞走了一点点。

鸟儿们看起来并不特别信服。

小陈可以清晰地辨认出黑鹦鹉眼中的狐疑之色。

“不会让你们幕天席地日晒雨淋的,好吧?我可是专程跑的这趟啊,良心呢?”他一边咕哝着,一边用力戳了戳对方温暖的胸脯……然后把半根手指都陷进了软乎乎的羽毛里。

蓝鹦鹉发出了一声介于偷笑和打喷嚏之间的响动。

小陈甚至不知道鹦鹉可以发出这种声音,但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汽车里陡然增高的尴尬值,立刻缩回手指躲开了一次轻咬。

家里确实没有遭到太严重的摧残。

安澜亲自从一楼飞到三楼,检查了每一个房间,拜访了每一只鹦鹉,然后才彻底踏实下来,放任自己被积压了整整一周的疲倦压垮,此后好几天都懒得动弹。

老爷子还以为她生病了,恨不得撩起两只袖管从早到晚过来照看,吃饭喂到嘴边,喝水端着勺来,后来知道她只是在用站立的方式葛优瘫,享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快活日子,满腔爷孙情瞬间化为乌有。

诺亚因为笑得太大声遭到迁怒制裁,同时期被难看掉的还有偷偷和医生“打小报告”的小陈。

他们俩一个被罚打扫别墅,一个被罚在对方打扫时全程抓着垃圾袋,两个加在一起对钟点工阿姨的工资造成了毁灭性打击。

一直到九月底老爷子的脸色才多云转晴。

十月初家里来了访客。

客人穿着非常干练的职业装束,头发打理得很整洁,化过妆的脸上架着一副眼镜。她把两箱高钙奶粉放在鞋柜边上,先是好奇地打量了一番家里的新布置,然后才笑着坐到了沙发上。

安澜花了三分钟才认出这是谁。

因为她看起来……完全不一样了。

“最近单位里很忙。”刘天骄在拥抱之后告诉老爷子,“领导把我安排去给新进来的实习生做基础培训,其他时候都是跟着老师……上礼拜去了看守所旁观工作……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

“现在忙点好。”老爷子笑眯眯地说。

爷孙俩在吃午饭的过程中一直不停地说着话,大多数时候是刘天骄在说,老刘在听,他听得津津有味,手里抓着的酒杯被酒壶壶嘴一勾差点翻到,还是小陈眼疾手快地扶正,拯救了一条危在旦夕的裤子。

经济独立能够改变一个人。

哪怕在弱肉强食的自然界中,能够独立狩猎的个体也有更多选择权和话语权,这一点在安澜经历过的许多世界里都得到了印证。

约莫是从这次和长辈的会见中得到了更多信心和爱意,这位年轻的女士在此后三四年中成了拜访山间别墅最频繁的客人,而且每次来都会给老爷子捎上不同的礼物。

有时候是奶粉、保健品,有时候是去外地旅游带回来的土特产,有时候是相册、画集……最近一次拜访时她还带上了自己在工作岗位上认识的志同道合的“朋友”。

刘洪亮来的次数很少。

在少数几次他们同时出现的时候,家里往往会爆发争吵,这种争吵随着岁月流淌变得越来越激烈,胜利的天平也在向反方向倾斜。

某次争吵中,刘天骄从沙发上站起来面对自己的父亲,她只到对方的肩膀那么高,但看起来却远远超过本该有的高度,甚至让对峙的另一方情不自禁地佝偻了身体。

“不。”她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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