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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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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的胡同里马车走的七七八八,她们的马车倒是在其中显露出来,显得有些寒酸。

阿酒牵着马匹,迎上来,将小矮凳又抽出来,刚放在地上,就听后头远远的的传来一声“还请林夫人和姑娘留步!”

单萃儿纳闷的回头看去,见是那老夫人身边的老嬷嬷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可是老夫人有什么吩咐?”林夫人停住脚步,回头行了一礼,轻声询问。

“哎……也是怪我,方才席间太忙了,忘了告诉您二位了,”嬷嬷拍了拍自己的脑子,懊恼道:“老夫人已经吩咐我打扫了两间屋子,明日还有一场赏花宴,您二人舟车劳顿,不如今夜留宿两晚,等后日再走也不迟。”

林夫人本是打算去城里单家的住宅,闻言,思索了一番,应下了:“也好,那便麻烦嬷嬷了。”

嬷嬷笑了笑,“您这说的什么话,这有何麻烦可说的。”接着,派了一婢女领着二人前往客房。

二人的客房是连在一起的,算是一个小院子,屋内的设施虽说没有单府内的好,却也不差。

单萃儿伸出手顺手摸了摸桌面,捏了捏指尖,抬起手,看了看,一丝灰尘也没有,倒是干净。

单萃儿打量着窗外的月色,摸了摸下巴,眼底陡然间出现一丝丝笑意,回头望着正努力铺床的清荷道:“清荷,要不要出去耍耍?”

跪爬在床上的清荷手上动作一顿,旋即有吭哧吭哧地铺起来,闷声道;“小姐,你别想了,今夜夫人便睡在隔壁,你这有些响动,夫人肯定会察觉的,而且,夫人说了,今日和今夜你都得安安分分的,不许闹出事儿来。”

单萃儿想起自家娘气的武力,顿时萎靡起来,踢掉脚上的绣花鞋,又脱掉长袜,便爬到软榻上,叹了一口气:“娘还说了什么。”

清荷想了想,摇头:“没了。”

说话间,床也铺好了。

刚下床,又瞧见自家姑娘赤着双脚,时不时晃悠几下,足上并未涂那些灰色的胭脂,莹白的月光下,衬那双足周边好像范了一层柔光,好在清荷已经见惯不惯了。

此时拉着脸,无奈道:“小姐!这天气还没有完全暖和呢,夜里凉,您怎么又将鞋袜脱掉了!”

“又有何妨,反正待会也要洗漱安睡了,此时不脱,到时候也是要脱掉的。”

单萃儿浅浅的一笑,见清荷被自己堵得哑口无言,不由得扑哧一笑。

连连摆手,“好吧好吧,你家小姐我不出去了,洗漱完我就睡了,保证不溜出去!”

“真的?”清荷有些怀疑。

“真的不能再真!”单萃儿摆正姿势,就差对天发誓了。

可惜,清荷走之前怀疑的眼神就没落下过,明摆着不信。

单萃儿笑眯眯的目送清荷出门后,整个身子如若无骨一般,手趴着枕头,倒在软榻上,偏着头,静静地望着窗外的因为月光越发静谧的世界。

思索着席间打听到的话。

在她的记忆里,她便是土生土长的牛家村人,家里做了些小生意,亲戚也都比较有钱,倒是没想过家里的生意遍布各地,也难怪母亲常年不在家中。

至于父母之前的关系,她自小便知道他们二人略有些不合,但却能谈得上相敬如宾,他们从不吵架,也从来没有为对方急眼过。

说起来,她连爹的面一年都难的见一次,就连生辰礼,大多都是父亲身边的小厮送来的。

她不是没有尝试撮合父母亲,但最终结局也不过围坐一桌,然后面面相觑,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徒留她自己一人尴尬。

自那以后,她就不再尝试这件事儿,阿娘和阿爹的缘分可能只到如此,再多怕是不可能了。

单萃儿想着想着,困意不自觉地便上头了。

迷迷糊糊间,脑海中快速的闪过一双黝黑深邃的眸子。

嗯…… 好像在哪见过……

但困意来的实在太快了,没多想,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单萃儿是被清荷那丫头硬生生的念咒似的喊声惊醒的。

单萃儿半睁着眼坐起来,眼前还是糊的,发丝凌乱的铺在身上,亵衣松松散散,腰间的系带彷佛下一秒就能散开一样。

“小姐,今日是许家赏花宴,宴请宾客的日子,您得早点起来,我给您打扮的漂漂亮亮,让昨天那些瞧不起我们的人睁大狗眼!”

那巴拉巴拉的小嘴,震的单萃儿脑子一瞬空白,听到打扮,下意识的望了望窗外,窗外隐隐约约透着一丝光亮——那是初升的太阳。天还没全亮呢……

单萃儿转眼间又闭上了眼睛,哼了哼,带着鼻腔含含糊糊道:“清河,咱们打个商量,这天好像还没全亮,要不咱们再睡会儿?”

说着,也不管清荷什么反应,脑袋往被褥里一塞,倒头又睡了过去。

“小姐!”

清荷欲哭无泪,又开始拽起被子来,自家小姐哪都好,就是这起床气不知怎么来的,怎么……怎么……这么费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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