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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我确定(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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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她感到很不舒服。

北澜那个圈子里一起玩的不乏有高高在上,用鼻孔看人的,那是因为他们有资本。盛悦不喜,连句话都不愿意多说,是因为她家的资本更甚一筹。

喜欢花钱解决问题,却不愿意什么事情都太过于明码标价。

但她现在好像忘了,两人是因为金钱才会有的瓜葛,是因为明码标价的十万一天才有的后续。她摆手的动作很大,薄开衫顺着她的手臂下滑,语气不似玩笑。

白椰看过来的时候,开衫半挂在她的手臂上,白皙且纤细。他挪开眼睛,女孩注意到他的不自然,往上扯着薄开衫,穿戴整齐。

“我家吗?”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在空中飘了会就消散,忽略掉她带脾气的回话,补充道,“你不会想去的。”

话音刚落,盛悦就停下脚步不动,去看他的表情,似乎在辨认对方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么说?”

他想起学校里那些有钱人家的学生,总是明目张胆地嘲笑拿补助金的贫困生。

虽然他不被划分在被议论的名单内,但旁观时那种不适感会长久地留在他的记忆里。

他不是善人,所以他不会出面制止那些人的谈笑,而是不着痕迹地离开。

他收下她的钱,那么她现在就是上帝。十万块钱够他负担起大一整年的学费和生活费,他没有理由不收下。

最后他只是轻轻地摇摇头,妥协地说,“你看上去是……”他欲言又止,好半天才接上,“我家很破、很老,也很旧,不是、玩乐的好去处。”

语气像委屈的小狗。

他说得坦诚,没有丝毫遮遮掩掩,指的自然是白云县这里的容身之处。盛悦有些不解,上下扫视着他,判断对方是不是在装傻充楞,或者假装失忆。

“我们昨天没有见过吗?”

言外之意是,我们昨天不是在你家打过照面吗?你家不是卖火锅食材的吗?我觉得环境还能接受,你为什么这么说?是不想带我去吗?

可是收了钱就要办好事啊。

白椰没想到女孩如此直接,胸中堵着的那口气泄掉,不自觉弯着唇笑说,“见过。”话罢,又抿紧嘴唇等着他的客户发话。

他以为昨天的匆匆两眼只有他记得,他以为只有他一个人心中泛起过涟漪。

但事实好像并非如此。

少年笑得并不明显,盛悦却很快捕捉到他一闪而过的表情。

他笑了。

有什么好笑的吗?

莫名其妙。

难不成是在钓我?

不是吧,你真以为你很会钓?

你这钓鱼的伎俩还没陈嘉理的半点高超呢。

“那你怎么这么问?”不等少年回答,她继续道,“是家里有人不方便吗?”

盛悦想,你钓我也钓咯,谁还不会钓了?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

听见这话,白椰脸上的表情明显僵了僵,平静地回望她,似乎在辨认女孩语气中有几分认真。

他扯着唇角,内褶明显的眼皮下压,低声说,“不会不方便。”他的想法很简单,他的家阴暗潮湿,常年充斥着南风天挥之不去的霉味。

与家人无关。

他家没有人。

白椰只是觉得看起来家世显赫的女孩不会喜欢去那儿,这和她的身份不相衬,她也……不会适应的了。

“那我们去你家看看吧!”盛悦激动起来,语调上扬,兴奋的神情不像是演的。

白云古镇占地面积说大不大,只是错落交杂的石板路迷惑性太高。盛悦又是个不爱走寻常路的,专挑那种游客少的路走。

好不容易摸索到起始点的位置,时针在表盘上划走一格。

“那、走吧。”话罢,他拦下观光车,报出目的地。驾驶员冲他打招呼,让人上副驾来,突然见他身旁还跟着位标致的姑娘,觉得稀奇。

白椰带着盛悦在后方落座,听见女孩问,“你叫白椰?白色的白吗?是哪个椰?”

“椰树的椰。”

“哦~那你名字还挺独特的。”

她没追究为什么是椰树的椰,自顾自地自我介绍,“我叫盛悦,盛夏的盛,喜悦的悦。”

这倒让白椰省去一桩解释,从前总有人来问他,你为什么叫白椰啊,谁起的名字呀,然后恭维地说句你的家庭真幸福。

在打听到他的家庭情况后,又用那种惋惜的、可怜的眼神看着他,对他说不好意思,我原先不知道。

白椰当然知道她们不知道。

许多人因为他的长相来接近他,又因为他的身世而疏远他,当然还有人锲而不舍地觉得可以用关心来感化他。

但白椰只觉得没劲极了。

他不会因为长期出现在课桌上的牛奶和糕点而多看对方一眼,不拒绝不接受就是他的态度,反正会有人定期把它们解决掉。

他不会对前来攀谈的人置之不理,也不会主动去和谁产生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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