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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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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里搜索了足以表达愤怒的话语扔过来,真正想说的或许仅仅是你该早点回宿舍。闻又微道:“爸,就是正常社交,玩高兴了晚了一点,很多人一起,不会不安全的。你放心睡吧,别跟着我熬大夜。”

徐明章在对她的教育上时有挫败,知道自己未能说服闻又微,卡了半天终于灵光一现,找到新的突破口,问:“你在外面玩这么疯,给你小周哥哥说了没?”

闻又微一顿,就不怎么高兴了,原先那点带笑的语气也压下去:“我们不搞报备那一套。”

对于闻又微突然的严肃,徐明章哼笑一声,好似终于发现一招制敌的切入点:“怕我跟他告状了吧?”

闻又微耐心逐渐告罄。她学不会像闻小小那样,碰上徐明章犯轴的时候能慢条斯理讲道理,或者圆滑地避开矛盾另寻出路,她在父亲面前不高兴了就是直白的不高兴,语气生硬道:“没懂你的道理。他又不是我导员儿,还管我正常社交么?”

徐明章“哼”一声,心情倒比开始好:“你是小孩儿,我不跟你讲,我找他接你回去。”

闻又微心中大喊救命,知道再僵持争吵下去徐明章只怕更急,真要搬周止安出来。于是万千叮嘱,劝他别这样,保证马上就回。徐明章在那边语气都透着好笑,满意道:“还得是有人能管住你。”

闻又微这次没回嘴,闷闷挂了电话。

这不是第一次父亲提起类似的话,虽然提及的场合也都没有什么大矛盾,但依然让她有微小的介意。这种介意存在感微妙,有时候小到你觉得不该去认真感受,多一分体察都像是不知好歹的多心。可它带来不适感又难以忽略,像卡在喉间的异物,总叫人想要细细探察,解决了才好。

她打小被养成这种不愿受多余约束的性格,只要言行不过分,父母也都听之任之。徐明章喜欢嘴上说说,更多时候也就是说说而已,最后还会向着她。就像他不满她的假睫毛和打成七星连珠的耳洞,但闻又微第一支贵价睫毛膏是父亲???买的,第一副真金白银的耳钉也是父亲送的。

他去金店的时候还很犯了愁,不知道七个该怎么买,店员说都只能成对卖,于是他最后他买了四对耳钉回来。

对于她被养成这样的性格,闻小小觉得理所应当,人就要这样活;徐明章却总有害怕犹疑,一边忍不住放任,一边忍不住要修剪,始终别扭挣扎。随着闻又微越长越大,已然是个过于活泛完全不怕管的样子了,徐明章禁不住总想叫她“规矩”一点。遇到有龃龉他又不能“赢”过闻又微时,更暗自着急。

现在好了,有了周止安,徐明章像找到一伙的。一个能管着她的人,总要被搬出来压一压她的跳脱。徐明章偶尔得意之时掩饰不住那种轻快,似一份沉甸甸的责任终于有人交接。

闻又微心知这其中任何一个人对她都绝对算不上有恶意,但每每听到总不免烦闷。可惜稍有辩驳便陷入另一种家长里短的氛围,好似她只是因为被说中心事而害羞,能做出的最得体的应对是红着脸照单全收,承认自己因这份情意被吃得死死的。

被管束,被禁止,以爱为名的占有,她见过听过很多,从前未曾细想。当自己被放进这个框架,她觉出不适。

今晚这茬尽管闻又微再三叮嘱,徐明章大约还是跟周止安通了话。

不多会儿她接到周止安的信息,问她在哪里。闻又微怕他真折腾过来:我爸找你了?再有半小时我就回去了。同栋的有三四个,很安全,放心。

周止安“正在输入”了一会儿,最后发来几个字:我去接你,好吗?

闻又微只怕他行动快,拒绝起来干脆:不要。

她咬住下唇,心中烦躁开始上涌,心知如果徐明章给他打了电话,周止安属实不好交差,怎么做也难选。闻又微自己说“人很多很安全所以不用接”可以,周止安如果说这话就显得没心。

可她不想周止安这样过来,除开“没必要”,还有她认为的犯不着。

周止安明显斟酌了一番:我到宿舍门口等,好吗?看你一眼,我更放心。

闻又微想也没想:不行。

她打起字来手指翻飞:别听他的,不然我会跟你吵架。

闻又微手速提起来,给他发了一个定位:在这里,已经准备回去,到了给你报平安。

周止安过了半晌回复:好。

她放下手机,却没办法松一口气,好像成功争取了什么,又好像没有。此刻彻底没了跟人聊天交游的心。好在夜色渐深,朋友们也都意兴阑珊,各自收拾好往宿舍区走。

闻又微心知自己对周止安的拒绝显得冷硬,只要她点头,让周止安来接她,在周止安的见证下安全回到宿舍,这件事就算皆大欢喜地过去了。可她觉得不该是这么回事儿。她不想妥协。

她想跟徐明章表述清楚,为什么她对周止安不是“怕”,为什么不该说周止安能管着她。她想跟父亲掰开揉碎她介意的部分,不在于晚归该不该叫男朋友来接,而在于徐明章是否该觉得跟周止安讨论她的事比直接跟她沟通更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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