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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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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过去,如今妱儿也长大了许多,身形模样愈发有了少女的韵味。难得的是,在外奔走几年,她晒黑了些,不似从前在后宅那般病弱,身上多了几分力量感。

而她随程荀在外行商,虽只是帮忙这些简单的边角活儿,却少不了与人打交道。

虽仍旧只能靠比划、写字沟通,也遇上过被人轻视、嫌弃的情况,但她的胆量与耐心却与日俱增,也不再似从前那般怯生生了。

程荀有时看着她忙前忙后、四处张罗安排的身影,都忍不住想:谁还能想到,眼前这人是从前的玉盏呢?

“吃了吗?累不累?”程荀从身后拿出路上买的烧鸡,递给妱儿。

今日她去金谷楼与丰元商号的掌柜谈生意,本来妱儿也要去的,只是她在开封的几家铺子突然送来了上年的账本,妱儿便自告奋勇留下盘账了。

妱儿接过烧鸡放到一边,嘴里咬着梨子,一边拧着眉,两手一边快速比划着,就连生气的语气都比划了出来。

冯平路过,看得眼花缭乱。可程荀却好似全无障碍,笑笑安抚她道:

“从未见过面的东家突然来查账,他们自然是拧成一股绳来对付我的。没事,等会儿我去看看。”

这几家铺子,是两年前太子封赏的。虽说是“太子封赏”,可程荀后来认真看了看契书,那上头写明程荀名字、各方盖章画押的时间分明是泰和三十八年

——那时候,她才十三岁呢!上哪儿认识太子去!

稍一细想,程荀便明白过来,能做这事的也就只有晏决明一人了。

虽说这铺子写在她名下许久,可她却是第一次来开封。

掌柜对她陌生、心有防备,她又何尝不是呢?不过,此事也急不得,只能慢慢解决。

安抚完被那烂账气得头发昏的妱儿,她终于得空看看木箱里晏决明送来的东西。

油光水滑的狐裘皮毛、镶满玛瑙的马鞭马鞍、还有诸多财宝自不必多说。难得的是,里头竟然还有一把样式新奇的胡刀。

这胡刀呈半月牙状,刀柄上镶了一排金灿灿的宝石,中间还挖了几个大小不一的空隙,手指能从中穿过,以便让持刀人握得更牢固。

程荀一见这刀便起了兴致,想来这就是晏决明曾在信中说过的,鞑靼贵族特有的、象征身份的佩刀。

不知为何,这把贵族专有的刀竟然到了程荀手中。

思来想去,恐怕这回晏决明立的军功不小。可军功越大,背后的风险和付出岂不是越大?

想到这,她心中忽然揪了起来。

她拿着刀,不再管箱子里的东西,让妱儿挑自己喜欢的,剩下的由冯平安排人,将东西送去京城孟府,自己拿着胡刀和信,冲进了卧房里。

直至午后和煦的春光渐渐散去,夕照爬到小院里垂落的海棠花丝上,程荀才拿着封好口的回信出来,递给送东西来的护卫小陶。

小陶并不从军,是晏决明自己的人。他不过十七八的年纪,做事却细心妥帖,这两年一直是他在替他二人来回送信、跑腿。

小陶接过信,还未等程荀问,便回道:“程主子,主子没有受伤,一切都好。”

程荀哪会儿信他的话,每次小陶都是这副说辞,就连语气都不带变的。

不过程荀也知道,小陶不过奉命行事,摆明了是晏决明自己不愿让她担心。他什么都不说,她再怎么逼问也没有用。

她无奈地叹口气,说道:“行了,别拿这些骗我了。这里屋子都准备好了,你就先在开封休息几日吧,吃的、玩的,叫平叔给你安排,不必急着回去。”

小陶晒得黝黑的脸上,终于露出几分质朴的开心。他小心翼翼地收起信,脚步轻快地去找冯平说话去了。

程荀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想笑。

还是孩子呢。

可一想到晏决明也不过比他大两三岁,如今却在荒凉寂寥的漠北,与鞑靼人拼杀,她的笑又暗淡下来。

她情不自禁朝北方望去。

眼前是鳞次栉比的楼阁,规整冰冷的城墙,和起伏绵延的山脉。它们像是一重又一重屏障,阻隔了她北望的视线。

从开封到漠北,从繁华安宁的古老城池,到狼烟四起的血肉战场,舆图上不过短短一指节的长度,却是两个全然不同的世界。

她忍不住想,两年了,晏决明。

你我何时才能再见面呢?

向洛阳

初夏清晨, 小院里梅子青青,一颗颗坠在叶间,一夜淋漓雨后,青翠欲滴的模样煞是惹人喜爱。

门外, 冯平正吩咐雇来的力夫捆行李。程荀站在那匹陪他们走了两年的大黑马旁, 安静地抱着它的头, 抚摸它温顺的眼睛。

妱儿提着还在淅淅沥沥漏水的竹篮从小院走里出来。

竹篮里满满当当挤着饱满鲜嫩的梅子, 程荀望了一眼,颇有些无奈道:“这家主人说不定还想惦记着这口初夏梅子呢。”

妱儿抓了一把洗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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