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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一件事的开头(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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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帮慕华带一下子琦。」

「你现在在做什么?」亚克问。

「和子琦下棋,」易千帆说:「谢谢你上次送的礼物。子琦很喜欢。」

「是你很喜欢才对吧?」一个细柔的女声传了过来。

「是啊,我也很喜欢,」易千帆的声音变小,似乎在和厨房中的叶慕华对话,「专心做菜,你不是说今天要做糖醋排骨吗?」

「是是是,大老爷,好好看着我们的女儿。」女声含着一丝笑意。

「从b6到b5。」一个小孩子的声音,是子琦。

「子琦,不对,那是d,不是b。」易千帆的声音低了下来。

「不会吧,你教三岁的小孩子学英文?」我说。

「棋谱上都是英文字母,我想反正早晚要学,不如现在先教。」易千帆笑了笑,「不过子琦现在b和d,o和q还是分不清楚。」

「天啊,等子琦进了小学,她的老师会恨死你的,」拉姆齐说:「现在小学老师一开始只准学生听和说,要到三年级才教读和写。」

「哦,是吗?」喇叭中传来门铃声,「对不起,你们等我一下,我去开门。」

叩地一声,接着是拖鞋懒散的擦地声,似乎易千帆放下话筒之后,趿着室内拖鞋去开门。

「喂,待会要不要找家店,买几瓶酒带到易千帆那里?」拉姆齐说。

「不太好吧,人家好不容易有时间可以-」

齐亚克话还没说完,喇叭中驀地传来一声爆响,像有人点了根爆竹,把他没说出口的话炸得粉碎。

巨响把后车厢隐隐的鼾声跟打嗝声一扫而空,车内顿时安静下来。

亚克连忙低头,把耳朵凑近喇叭。里面正传来脚步声,和刚才懒散的拖鞋声不同,是胶底工作鞋带点黏腻的嘰喳声。

「喂,你刚刚不是看到有小孩吗?小孩在那里?」一个粗嗄的嗓音说。

「对啊,在那里?」话声来自另一个细弱,听起来肺活量不足的男中音,「会不会到楼上去了?」

「不管了,你上去看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我收拾这里和厨房。」一声像閂上枪机的金属叩击,帮粗嗓门的话打了句点,

「哦。」男中音回应后顿了一下,「咦?怎么有个话筒放在这里?」

「话-白痴!你怎么还拿着话筒?你不知道-」切断无线电的喀嚓声打断了粗嗓门的咒骂,只留下静电嘶声。

抬头瞟了后照镜一眼,身后原本东倒西歪的同学,都坐起身子往前靠。

「出了什么事?」一个声音问。

「易千帆家里出事了,」拉姆齐问,「现在怎么办?」

我踩在油门上的脚增加了力道,厢型车加速后,在皇后区不太平整的柏油路上弹跳。

「谁带枪?」齐亚克转过头问,拉姆齐跟几个同学点了点头。「士图,离易千帆家还有多远?」

「以现在的速度,大概十分鐘吧。」

「大家留意外面,看到从易千帆家方向开过来的车,就把车牌号码记下来。」

齐亚克拿起无线电话筒,转到警用频率。

「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法拉盛发生10-30事件,法拉盛发生10-30事件,地点在」

之前我们来过易千帆家里几次,法拉盛、甚至是纽约市一带少见的独栋住宅社区,髹成白色的两层楼尖顶木屋,散落在绿茵茵的草地跟零星的参天树木之间。

我还记得那时我们拿着女主人准备的冷饮坐在门廊下,看着小女孩盪秋千、追蝴蝶,顺便挖苦主人没拿到警徽,就开始过退休生活;哪天污够钱应该买一栋之类的。

当时我们并没有想到,会在某个下着大雨的晚上,看到院子外面的马路塞满警车跟救护车。身穿蓝色制服的员警、白色连身工作服的鑑识人员、鲜红色背心的救护员把他们的皮鞋或长靴踩在积着水洼的草地上,在屋子跟马路之间不停穿梭。

我把车停好跳下车,穿过前院草皮奔向前门。

三四个警员站在门口,两个身穿鲜红救护员服装的人正蹲在地上俯卧的人体旁,人体穿着白衬衫跟西装裤,衬衫后腰的白色布料上迸出一蓬鲜红色的血,像某种绽放的邪恶花朵。

「他还好吧?」我蹲在救护员身旁,人体的脸侧向我这边,是易千帆,脸颊上有片紫红色的瘀青。

救护员抬头打量我。「你们是-」

「我们是同学。」肩膀后传来齐亚克的声音。

救护员摇头,在易千帆臂上摸索到血管,扎下输液针头。「有人用霰弹枪的枪托击倒他,朝后腰开了一枪。」

「我们抵达时他已经休克了。现在失血已经改善,但意识还没恢復,」另一个救护员拨弄吊在一旁的血袋,另一隻手拿着无线电。「更麻烦的是,别说法拉盛了,整个皇后区都找不到有能力收下他的医院。」

「我可以带你们走布朗克斯到哥伦比亚大学医院,」我说:「我上个月才在那里受训,授课的那名神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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