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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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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岩眨了眨眼,“我那时不过五岁,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懂……夫人难道没有与公子说过吗?”

他支吾了一声,“我只隐约记得,老爷夫人外出行商,中途路遇劫匪,公子被匪徒所掳,这才受了重伤。”

果然还是这个答案。

谢逐收回视线,点了点头。

这个问题,他也问过母亲好几次,母亲亦是如此回答,可不知为什么,他心里总存了个疑影。

“公子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明岩小声问。

谢逐眼睫低垂,在面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我方才做了个梦。梦中,我是为了救一个人才被重伤,并非是被劫匪所掳。”

明岩松了口气,笑道,“公子,不过是个梦而已,梦都虚无缥缈的,哪里能作数?”

两人说话的功夫,船外天色已渐渐亮了,淅淅沥沥了一夜的雨也停了。

舱房外响起来来往往的脚步声,门外传来敲门声。

谢逐朝明岩看了一眼,“看看是谁。”

明岩推开门,见门外是托着药碗的玉歌,面上一喜,“玉歌姐姐,这是?”

“这是你主子的药。”

贺缈面无表情地从玉歌身后走了出来,径直掠过被吓愣的明岩,走进舱房。

见进来的人是贺缈,视线在她重新换上明眸的双眼上扫过,谢逐顿了顿,面上却没有丝毫诧异之色,“陛下。”

他掀开膝上的薄毯,想要下榻行礼。

贺缈走到跟前,抬手制止了他,不温不火地开口,“不必了。听说你难受得厉害,我过来看看。”

她转头朝玉歌点了点头,“我叫玉歌替你重新配了服药,你趁热喝了吧。”

玉歌将药碗端了过来,在榻边的小案上轻轻放下。

明岩殷勤地搬了张凳子过来,在贺缈身后放下,“陛下,您坐。”

贺缈朝他瞥了一眼,又看向那张圆凳,气有些不顺,“我不坐,拿开。”

她这么站着挺好的,还能居高临下找回点气势。

“……”

明岩莫名被怼,僵在那儿不知要作何反应,只能求助地看向自家公子。

谢逐挥了挥手,“你先出去。”

明岩只以为他要与女帝商量什么大事,便赶紧撒开手里的凳子,扭头就跑,出去时还顺带拽上了玉歌。玉歌本还想待在屋内看着,以免贺缈再被蛊惑得忘了东南西北,可明岩不识眼色地劝她出去,贺缈又不曾开口,她便也不情不愿地退了出去。

谢逐微微仰头,看向榻边板着脸,颇有些盛气凌人的女帝,唇角勾了勾,“陛下当真不坐?”

“不坐,”贺缈斩钉截铁,“你快些将药喝了。”

她心眼小,谢逐让她丢了脸,她必然是要还回去的。这药里她让玉歌多放了不少黄连,所以才特意端过来,就是想亲眼看着谢逐有苦难言,以此扳回一局。

作者有话要说:  女帝 闷声作大死

女帝 悔不当初

谢逐眸色动了动, 伸手端起药碗, 刚舀了一勺送到嘴边, 手腕却抖了抖, 那瓷勺又“当”一声落回了药碗里。

贺缈惋惜地抿了抿唇。

谢逐微微蹙眉, 重新拿起碗里的瓷勺,却像是竭尽全力才能稳住手腕似的, 缓慢地往唇边凑。

贺缈瞪得眼睛都干涩了, 终于看不下去, 侧身一屁股在他榻边坐下, 一把接过他手里的药碗。

“……我来吧。”

生怕谢逐看出什么, 她掩饰地垂眼轻咳了一声,“今日船会在临川码头靠岸,我们要上岸走一走, 你不能躲懒。”

谢逐定眼瞧她, “陛下不是不愿见到臣么?在舱阁中已经躲臣躲了两日。”

“谢卿又在说笑。”贺缈捻着勺的手微微一顿,干笑起来。

笑着笑着却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劲,抬眼瞪他, “你自己不是也在舱房里躺了两日?”

谢逐也不反驳,望进她漆黑如墨的眸底,“那日,是臣唐突了, 还望陛下恕罪。”

被他这么一提醒,贺缈就又想起了自己可怜兮兮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忍不住别开脸咬了咬牙。

恕罪恕罪……她又不能轻易动他, 罪自然是要恕的,但报复也一定是要报复的。

贺缈转回头,脸色瞬间阴云转晴,声音都柔了下来,“你当时也是为了我好,什么恕罪不恕罪的,来来来,快把药喝了吧。”

她端着一脸笑舀了勺药,倾身凑过来,离得近了,身上那股那清甜的香气便扑了过来,丝丝缕缕在谢逐鼻尖萦绕,撩拨着他的心神,让他略微有些怔忪。

贺缈已经将汤勺递到了他唇边,张了张唇,“啊——”

谢逐牵起唇角,喉头轻微地颤了颤,张唇将那勺“苦不堪言”的汤药含了进去。

贺缈眉心一跳,抬了抬手腕,那药勺便稍稍倾斜……

苦药入口,谢逐却像是没事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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