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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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串的解了下来,抬起她的手腕,绕了上去。

纪姜低头看着他手上的动作,“这串珠串,你戴了快六年了。”

宋简应了一声,牵起纪姜的手,拉她避到伞下。

宋简的声音不大:“意义在于不忘家仇,现在不需要了。”

两人并行于伞下,走出小园,走进清净的园前巷道,迎绣与车撵不远不近地随在后面。

宋简的手很暖,在纪姜的记忆中,他们上一次像如今这样携手而行,已经是六年前的事情了。没有人不贪恋情爱中的温暖,哪怕那是镜花水月,哪怕的那是裂痕里偶尔烧出来的火,人也想做飞蛾,暂时忘乎所以地扑上去。

她原本还有别的话想说,但这一刻又决定不开口了。

二人就这样慢慢地行着,入城的路十分的漫长,雨天路上的行人都步履匆匆,入城中,两三个贩夫走卒站在城门公告前指指点点,宋简顿住脚步,与伞下的纪姜一道抬头看去。

其中一个贩夫道:“想不到,那位顾大人竟然是这样一个大奸臣。”

他这话刚一出口,旁边的人却啐了他一口:“呵,你怕是外地跑生活过来的吧,要我说,我这一家几口能活下来,都是多亏了这位顾大人给的营生。你看看这几年行的税政,哪一样不是对百姓宽松,为百姓着想的。”

旁边一个挑货担子的人接话道:“可不是这样的嘛,这位顾大人,虽然是内阁首辅,可全然没有首辅的架子,去年,我儿子遭了顺天府的冤枉案子,状告我儿子的人,听说是位阁老的儿子,我叫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没有办法,听说的顾首辅是个青天老爷,只能去拦了他的车撵,谁知道,顾大人居然真的问了这桩案子,我那苦命的儿子,才不至于被那杀千刀的害死……”

说到这里,周围又聚集过来几个人,人们撑着伞,围拢在那张刑部出的告示前,有人义愤填膺,有人指指点点的,有人甚至抹起眼泪来。是非对错或许没有公论,但是一个朝臣在民间百姓心中的形象,却是一个相对公允的评价。

冰冷的文字,人们滚烫的内心。以及百姓们无论如何也看不到的阴谋,阳谋,仇恨,快意混沌在这泥泞的城门前。

宋简一面听,一面渐渐握紧纪姜的手。

“你怎么了。”

“没怎么。”

他的声音刻意地压低下来,其中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游疑。

“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想过,顾仲濂在百姓们心中,是这样的一个人?”

一两马车从道上行过,宋简将纪姜挡在自己身后,地上溅起来的泥水沾染在他素白色的袍衫一角,他全然没有在意,只是低声道:“那在你心中,我父亲又是什么样一个人。”

纪姜迎上他的目光:“他也是忠贤之人。”

“那他该死吗?”

他提了些声,纪姜垂下眼去,不再看他。此时的沉默令人难受。

他们都是极慧的人,其实论道并不能让彼此认可和臣服,从离京的那一刻起,宋简走得就是一条绝路,可是如今看来,从纪姜嫁给他的那一刻起,从顾仲濂登上首辅之位起,甚至从父亲拟出削藩的第一条票拟起,每一个人都入飞蛾一般,冲着自己心中那片宏大的光耀,扑身而去了。

“纪姜。你想求我,可以求。”

两个人的手依旧没有松开,纪姜的声音很轻柔,如同这漫天细密如丝的雨水。

“我不准邓瞬宜为了我求你,我也不会为了顾仲濂求你,你是我腹中骨肉的父亲,是我纪姜一生的归宿,我信你,你虽身负血海深仇,但这一路走来,你放过邓瞬宜,逼梁有善散掉私田,你甚至救过我,你走得不易,但你有你的底线和良知。”

“你看错我了。”

“我不信我会看错你。”

宋简没有再说话,雨中的告示前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人声喧闹起来,一个名臣的功过被无关紧要的人真真切切的传述在口中。

宋简沉默了良久。

“七月二十日,跟我上文华殿。”

“去做什么。”

“观刑。”

护佑

后来的一顿饭两个人吃得有些沉默。

整个帝京城的人, 不论是官员也好, 百姓也好,都因为这年秋天的风波与颠沛而变得惊悸。酒楼上的人并不多, 且后来的人,在楼下看见晋王府的车马都敏感地避开了。

这边,菜还未上齐的, 外面进来一个人在宋简耳边说了什么, 宋简便起身对迎绣道:“过会儿你们带夫人去逛逛,有什么要采买的一并采买,过后好生送夫人回去。”

迎绣忙应“是。”

宋简从桌椅后走出来。沿着转梯, 走到楼下去了。他把车撵留给了纪姜,独自撑伞行入雨中,渐渐远出了纪姜的视线。

迎绣端了一碗鸡汤递到纪姜手中,“夫人又惹爷不高兴了吗?”

这些在低处的女人总是想得很简单, 纪姜就这滚烫的鸡汤喝了一口,浓厚的热气遮在眼前。她没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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