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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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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的是,嫂子,我哥哥,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她死。”

陆以芳无言以对。她沉默了良久。

日影从西边投进来,在黄昏的时候,总是有光的地方十分温暖,没有光的地方,常过冷风。她尚算做在有光处,脚边却是从门缝隙里透进来风,卷着枝上落下的柔软絮种儿,蹁跹滚过她与宋意然一丝不苟的裙角。

“罢了,我知道应该如何做了。”

宋意然的眼睛里亮起一丝光,她伸出手,握住陆以芳搭靠在茶案上的手。

“嫂子,我只有哥哥这么一个亲人,他在青州,多有赖嫂子的帮扶,我宋意然,代宋家谢谢您与陆大人的恩德,若我这身子能支撑长久,定竭尽所能,报答嫂子。”

她说这样的话,陆以芳有些难过。

从她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她总觉得,牢中的人,和眼前的女人,又那么一丝相像的地方,可是,可是细想之下,她又说不上来,是像在什么地方。

她也不肯再去细想,岔开了话题,说了些养胎养身的闲话。

日光渐渐地在窗外消失殆尽。掌灯时分,宋简回来了。

宋意然已经走了,陆以芳独自一个人在灯下摆碗筷。

宋简与张乾一道走进来,迎出来的却是陈锦来,“爷可回来了。”

她甜笑着接过他搭在手臂上的外袍。“今儿风大得很,爷吹着了么。”

她一面手,一面伸手去搀他,“夫人说,让咱们陪爷用这顿饭。”

说着,已经走到了花厅里面。陆以芳将好摆齐最后一双筷子,在灯下抬起头来。

“爷回来了,快坐。”

宋简扫了一眼桌上的菜,淡问道:“怎么想把饭摆到这里来了。”

陆以芳弯腰将一只筷子递到他手中,又伸手去取烫在炉上的酒。“意然来了,原本是想请她在咱们这里一道用的,杨大人后来怕是不放心,硬是把人接走了。爷在外头,用过膳了吗?”

宋简起筷,夹了一块松桂鱼,算是回了她的话。

陆以芳走倒他身旁坐下,又将酒壶递给陈锦莲示意她伺候。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爷今日,同楼将军去军中了吗?”

宋简握筷的手顿了顿。含糊地嗯了一声,没去应她的话。

陆以芳也像是明白过来什么似的,不再往下多问。她起身替他布菜,一面道:“意然今日来说了,同爷做生辰的事儿。”

宋简咽下口中的鱼肉。

“怎么说到这事上来了。”

陆以芳又夹了一块鱼肉,放在自己跟前的碗中,细致地挑着里头的鱼刺。

“十八日是爷的生日,往年妾都没顾得上与爷做,要不是意然提起来,如今还不知道这个大罪过呢。”

宋简放下筷子看她道:“也不是没有过,去年同锦莲去慈云寺上香,听惠贤大师讲的那段《本愿经》,也有所受益。”

陆以芳笑了笑,“那是给她做生辰,还是给爷做生辰呢,您让她轻狂的。”

陈锦莲听陆以芳这样说,倒酒的手都抖了抖。

“夫人,奴婢可不敢。”

陆以芳道:“爷,今年意然有了子嗣,我们也没替她热闹过,您也知道,他在杨府的处境,杨夫人是容不得她体体面面地庆祝这事儿的,她今儿既然提了,妾也想借这个事,就咱们府里的人,关起门来好好热闹热闹。”

陈锦莲将酒递到宋简的手边,也道:“爷,这几个月,咱们府上事也多,爷身子也不好,不如趁着这阳春天暖,我们陪爷闹闹,也好除一除晦气不是。”

她们把话说得很齐,宋简再无可多说的。

其实这些年下来,他也不是不喜欢热闹,只不过是觉得,与父亲兄弟天人两隔,一家离散,好像再无这种热闹的必要。但他转念一想,他是他,宋意然是宋意然,那是她的妹妹,仍然年轻,好不容易从脏污血腥的嘉峪关爬出来,并不需要和他一样承受这样的压抑。

“你们商量着办吧。”

他饮下一口酒,陈锦莲面上抑制不住的欢喜。宋简往椅背上靠去,静静地看着陈锦莲那因欢愉而柔软腰肢,不由得想起了几日牢狱中,一身囚服却丝毫不显得狼狈的纪姜。

女人很容易拥有世俗中的快乐。

大到一场精心的婚仪,小到一块精贵的糕饼。但却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纪姜那样,以柔弱之力,抗起千斤之重。

他不禁皱了皱眉,两重不一样曼妙的身段在他眼前重合。

女子原本就各花入各眼的美,在他这里却有了一个隐秘的标准。他尤恨那个人的“狠”,尤家族破灭,一生尽毁,却不无法忽视那被漫长的历史长河裹挟而来,类似于某种……某种“底蕴”的美。

他一时眼迷,夜里多喝了三重酒。却乱梦连连,睡得极不踏实。

三月十八,那日恰好也是青州的践花节。

传说这一日,花神退位,未出阁的女儿都要出门,捧着这一年最后的一季春花去送神。

整个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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