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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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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宁是个聪明人,又怎会想不明白这一点,神色稍霁,随后又磨牙道:“平心而论,我待他难道还不够好?”

“于你而言算是破例,可于他却未必如此,”云浓是过来人,对此再清楚不过,含笑道,“更何况世人在感情一道上总是贪得,有一便想要二,皆是常情。”

“知道了,”景宁未置可否,只说道,“容我再想想。”

说话间,两人已经出了府门,景宁扶着她上了车,而后又道:“回去吧,若是定了离京的日子,记得及时告诉我。”

“好。”云浓应承了声,放下了车帘。

于长公主府中再见秦君,不过是个偶然的插曲,云浓并没将那一闪而过的不适放在心上,但是夜,她竟做了一场噩梦。

那是当年宫宴刺杀的情形。她原本还在与景宁夸赞舞姬与乐师的好相貌,却听琴声铿然急转,那乐师不知从何处抽出软剑来,向着皇上刺去,原本婀娜多姿的舞姬们也化身罗刹。

云浓眼前一片血色,倏然惊醒,心狂跳不止。

她已经许久未曾梦到过那场宫宴,可梦中的情形却无比清晰,那为首乐师的眼,恰与白日里秦君那双凤眼相合。

“怎么了?”顾修元察觉到她的不适,低声问道。

“我……”云浓向他怀中靠了靠,欲言又止,这梦实在是荒谬,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顾修元轻轻地抚着她的背:“可是梦魇了?不怕,我在。”

云浓攥着他的衣袖,长出了一口气,三言两语将那梦给讲了,而后自嘲道:“旁人都说孕后会愈发敏感,也易多想,我先前还不信,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顾修元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关切道:“可要喝些水?”

“不必了,”云浓在他怀中寻了个熟悉的位置,原本的那点心悸也烟消云散,轻声道,“睡吧。”

决定离京后,顾修元便迅速地将诸多事情都安排妥当,没用云浓来费半点心。他将云浓的香料生意尽数交付给了阿菱来管着,而郡主府的那些生意,则还是按着旧例。

又几日,两人商定了离京的日子,景宁则在府中备了酒宴来为他二人送行。

云浓携顾修元应邀赴宴,带了些自己亲手制的香料,送给了景宁。

景宁说是摆宴送行,但却并不是那种花厅中正儿八经的宴饮,只是在水榭中摆了一桌,皆是云浓喜欢的菜色。又因她如今有孕在身不宜饮酒,便以茶代了。

顾修元则是在云浓身旁坐了,含笑听着两人的交谈,并不插话,间或替云浓添着菜。

云浓与景宁相识近二十年,少时更是在一处长大,聊起那些陈年旧事便停不下来。云浓喝的是茶到还没什么妨碍,可景宁却是不知不觉间有了几分醉意,握着她的手道:“将来若是有人敢欺负你,只管告诉我,我一定为你撑腰。”

“好好好,”云浓忙不迭地应了,又笑道,“你醉了,我去让侍女来,扶你回房歇息吧。”

景宁拂开了她的手:“才没醉。”

可说着,身形就有些不大稳了。

云浓哭笑不得,扬声将侍女叫了进门,可景宁却是咬死了并没醉不肯回去歇息的,侍女也不敢违逆她的命令,只得小声向云浓道:“若不然,我去将秦公子请了来?”

言下之意,也就是说景宁说不准会听秦君的。

云浓半揽着景宁,先是允了侍女的提议,而后又打趣她道:“怎么,秦公子如今已经在府中住下了?”

也不知是因着醉酒还是旁的缘故,景宁脸颊微红,垂眼道:“上次你说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我便同他摊开聊了聊。”

云浓追问道:“然后呢?”

“我将后宅的人都给打发了,他不准再给我找不痛快,”景宁轻声道,“至于旁的,就先顺其自然。”

景宁的酒品素来不错,如今虽是醉了,但也并不闹腾,只是倚在云浓肩上,低声碎碎念着。

等到秦君同侍女赶来时,她已经半垂着眼,昏昏欲睡了。

顾修元见着秦君后,眉尖微挑,目光在他身上停了片刻,若有所思。

云浓:“……”

她先前是只想着将景宁给安置了,压根没顾得上多想,如今见着顾修元这样,方才觉出些不妥来。

云浓只当顾修元是想起了当年南风馆之事,正想说些什么,却又发现顾修元的神情不大对,并不像是因着那件旧事介怀,倒更像是想起了些旁的事情。

秦君恍若未觉,只上前去扶景宁,云浓下意识地侧过身去避开。

景宁靠在秦君怀中站起了身,正欲向外走,可却又改了主意。她拂开秦君,攥了云浓的手笑道:“你来送我回房,我还有些话想同你说,也有些东西要送你。”

秦君眼皮一跳,目光沉沉地瞥了云浓一眼。

见景宁已经是半醉的模样,云浓含笑摇了摇头,随即起身道:“好好,我陪你。”

说着,云浓便与景宁相互搀扶着出了水榭,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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