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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处,都想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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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清彻底贯彻厚脸皮方针不动摇,好不容易能在大街上牵到岑有鹭的手,连系鞋带都不肯松开,黏黏糊糊地牵着她走过自己曾经生活过四年的地方,每一步都踏在过去的脚印上。

只是曾经他形单影只,如今手中却不再空荡。

走过绿茵场,有人在跑道上锻炼,有人躺在正中的草坪上晒太阳,还有人坐在长凳上大声地背着单词。

一切的景象都与尚清没在校时如出一辙,年华流转,一茬茬的人离开校园,但有一种东西却恒久地被留在了校园之中——人们称之为青春。

“有一次我在操场上夜跑的时候,特别想你。”尚清指了指不远处的砖红跑道,“我们学校晚上经常有音乐社团提着音响表演,那次我夜跑的时候,正好撞见他们搞什么情歌主题。”

一堆有情男女月下对唱的场景显然让他非常嫉妒,时至今日尚清想到这件事的时候表情都不大好看,他眉头下压,牵着岑有鹭的手轻轻晃了晃。

“那天有人表白,我也没注意看成没成功,但我那个时候觉得如果我们没有分开的话,也可以是他们中的一员。”

随着他的描述,岑有鹭仿佛看到一个阴郁少年绕开繁杂人群闷头跑步的场景。

按照尚清的习惯,当时他一定戴着发带吸汗,冰凉月光下的脸本来就没什么温度,被周围人一刺激,神情肯定就更冷了。他大约跑了几圈,实在心烦意乱得呆不下去,猛地刹住脚步,一边喘气一边往回走。

他来的时候安静,走的时候沉默。人群又爆发出一阵青春洋溢的欢呼,但通通被他甩在身后,好像谁都与他无关。

岑有鹭光是想想心脏都一阵揪痛,她说不出软话,只能低头踩了踩尚清的影子。

“怎么不听话,走之前都叫你不要想我了……”

有人唱思念是一种病,尚清表示赞同,并且颇有经验地补充说思念是一种慢性病,还会引起一系列诸如食欲下降、兴趣减退之类的并发症。

它并不致命,却难根治,时时刻刻都有发作的风险。吹了冷风,会发作;晒了太阳,会发作;接触到与思念源相关的一切事物,也都会发作。

尚清轻轻地笑了一下,有些苦涩。

“我也没办法,控制不住。我养成夜跑的习惯,就是想用运动清空大脑,能够一段时间里不去想任何东西,特别是你。”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一幢浅灰色的高级建筑前。

尚清介绍道:“这是我们学校的教学楼,我百分之八十的课程都是在这里面进行的,也是我想你想得最频繁的地方。”

思政类的课程就没有不开小差的,手机对尚清来说没有吸引力,他选择扭头望着窗外的树叶发呆。

然后思绪就像一匹识途的老马,任由中间如何曲折蜿蜒,最终一定会殊途同归地奔向它唯一的终点,岑有鹭身上去。

可以说这幢建筑里的每一间教室、每一张课桌、每一块瓷砖上,都曾被尚清倾吐过不绝的思念,如果岑有鹭敲一敲它的外墙,一定能从细微的震动中分辨出自己的名字,那是尚清用思绪刻下的烙印。

岑有鹭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恍惚间在空旷教室里看见了尚清口中那个被冰封在回忆里的尚清,和他隔着玻璃窗对视了片刻。

风将窗帘托起,涌动如海浪,“尚清”坐在教室后排目光沉静,好像在那里等她很久了。

岑有鹭心口猛地一跳,说不出是心动或是心悸。

尚清一路这么介绍过来,是存了几分故意卖惨博同情的心思的,他困在过去这么多年,在岑有鹭身上讨点利息不过分。

但现在岑有鹭如他所愿地露出了悲伤的神情,尚清却反而有些不是滋味了。

这么多年爱恨交织,就算误会解除,但那些刻在骨髓里的东西瞬间烟消云散也是不可能的。

尚清将过去痛苦的百分之一揭露给岑有鹭听,以为自己看见她心疼悲伤的神情,会有类似于报复得逞的快感。

但其实没有,他很没骨气地舍不得。

分离的利刃刀刀砍在自己身上,他却担心血溅到岑有鹭的裙摆。

于是他将岑有鹭往偏僻的角落里带,趁无人经过,轻轻地环住自己的小祖宗,拍了拍她的肩膀,换成一种痞里痞气的腔调逗她。

“我说错了,其实想你最频繁的地方是在寝室。”尚清缓缓用下巴尖蹭岑有鹭的头顶,语调暧昧,“夜深人静、拉上床帘的时候……嗯……特别想。”

岑有鹭瞬间被他带跑思路,什么心疼、难过,全都烟消云散。

她踮起脚用额头去撞尚清的下巴,“臭流氓!意淫我!”

“唔!”尚清捂住受害部位,一只手捏住岑有鹭的脸颊肉摇了摇,“你真下狠手啊?”

岑有鹭眼眶红红的,脸也红红的,阳光下连细小的绒毛都在闪烁橙黄的光芒,仿佛一颗裹了糖的苹果。

尚清看她一眼,什么气都消了,没忍住低头一口咬在被他揪红了的脸颊上,想要尝尝这是颗脆苹果还是面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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