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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奇怪的派对」(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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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叫『suri』,我说都他妈是你的错。」

男版晓柔又衝他眨了眨眼,有点过于郑重其事地伸出手来,「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苏瑞』。」

啊——林鹤洋反应过来了。是这个「苏瑞」啊。和「suri」确实发音相近。他刚要伸出手去,却被两个女孩抢了先。她们先后和「suri」握了手,迫不及待地攀谈起来,只可惜那时候「suri」的手放下去了,藏在阴影里,丝毫没有继续和林鹤洋再握手的意思。他们开始聊家乡、聊专业,聊「suri」和威廉是怎么认识的,威廉吵吵嚷嚷地说「suri」实在是太好人了,他们二年级的时候苏瑞从国内转学来这边,在facebook租房群组里成为了舍友之后就欲罢不能,必须要一起住到大学毕业,没有人能从他身边抢走这样完美的世界级好舍友。

可以看得出「suri」到底好到什么程度了,基本就是——能让一个美国宅男心甘情愿为了他去做国际学生部的志愿者还有接连选修了三门中文课的程度。对、对,因为「suri」好人到会帮他做中文课作业,上帝保佑他。

林鹤洋就不开心了,但这种地方和家里不同,根本没有人会他妈的在乎他为什么不开心。此刻,十八岁半的林鹤洋终于意识到或许自己将不再是宇宙的中心,很遗憾。可他内心执拗地认为自己明明就配得上宇宙中心的位置。他来到美国之前在俄亥俄州华人论坛里潜水看过一些帖子,八卦板块总有些女孩子花痴今年又有哪些帅气的新生入学了,而那时候他还自作多情地认为自己说不定可以再次成为华人学生的焦点。

嗯……怎么不行呢?

在美留学的孩子大致分为几类:来到异国他乡体验生活的富二代,真的想好好唸书来自普通傢庭的孩子,还有家庭背景未知但专心致志跟外国人cial坚决不再讲中文的交际花。林鹤洋不知道自己到底属于哪一类?他也不清楚。他并不像商学院里有些刚来到这边第一年还在住宿舍的小本科生就看好了距离学校十几英里外中国超市附近的豪华社区,蠢蠢欲动地准备对玛莎拉蒂最新款下手,也不是那种只和美国人社交的傢伙——话说回来,他还是更喜欢讲中文的感觉。

那他是来到这边认真唸书寻求人生更高峰的好孩子吗?林鹤洋不知道,但毫无疑问,苏瑞就是这样的人。他符合林鹤洋心中关于认真学习的一切标准,大概从小就是父母口中那种别人家的孩子,因为身高问题在教室里坐靠前的几排,永远回应老师的提问,期末会被评为优秀班干部的那种根正苗红、堂堂正正的好孩子。

他不怎么参与派对,朋友不多却也不少,因为他是所有人口中眾所周知的老好人,但林鹤洋推测,与其他人不同的是,苏瑞从不会被当做那个其他靚男为了衬托自己的帅气而把他捎带上的倒霉傢伙,因为——

淦,男版晓柔是吧。

对,因为他的前女友晓柔真的是个绝世大靚女——当然,也只有这样的靚女才配得上他这个靚仔,让我们忽略掉靚女在中学毕业之前把这位靚仔甩掉的这部分——所以长得像晓柔的人,即便是个男人,或者说,就算是一头猪,只要它长得像晓柔,都会比其他猪眉清目秀一些。

是的,所以综上所述,林鹤洋认为,苏瑞不会被当做那个陪衬的绿叶,因为他实在是一朵红花。虽然如此、虽然如此!林鹤洋在心中重申,他就是这件事的受害者。他怎么会知道横跨了太平洋之后居然又碰到那张至今还徘徊在他噩梦中的脸?

——倒也没有那么严重。

但没有人会知道他临毕业那两个月是怎么度过的,他原本是个人人羡慕的校草级人物来着,他和晓柔一直是让人羡慕的一对郎才女貌,虽然确实是有被爸爸妈妈训斥过早恋的啦,但那又怎样,他们讲好了要私奔的,到罗马、巴黎或是布宜诺斯艾利斯。

没有人能阻止他们。

他想,等他和晓柔离开了……无论他们申请到了什么学校,都可以这样一起离开,在行李箱之间偷偷牵手,在夏威夷偷尝禁果,在keywest看日落,在阿尔卑斯赏雪,总之就是这些不着调却风花雪月的东西。那时候,他终于可以远离父母,远离母亲那时刻追在他身后的声音亦或是父亲好像利剑一样的眼神。

他终于可以远离了……

很多年后,林鹤洋才明白自己花了那么多年想要逃离父母的掌控和枷锁,但有些东西是逃不开的。当然,这位彼时只有十八岁半的靚仔还没有这等觉悟。他只在因为自己没有获得所有的关注而打算愤然离场,却没成想苏瑞拉住了他,另一隻手递上来一张装了一办papajohn’s芝士披萨的纸盘子。

「我一直没看到你吃东西。」他说。

林鹤洋有点扭捏地接过盘子,「谢、谢谢……」

「你去不去?!」是孙艾伦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啊?去哪里。」

「苏瑞学长刚才讲的!」这女孩子真的是自来熟,现在就已经拽着他的胳膊好像他们是从小穿一条纸尿裤长大的铁哥们一样,「他们艺术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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