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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伯昱搬走了以后(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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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陈伯昱戏剧性的搬离,似乎只有我能意识到这幸福多么得来不易,其它两人就没我这么嗨,张果冻好像在备战世界末日一样,脸上总是一副衰样,郭元彬则老是让我目击到把手机拿在耳朵的高度发呆,貌似又是一通电话没打通。

为什么他们都不了解让陈伯昱搬走,几乎跟成功暗杀希特勒一样难呢?世界从此和平了耶!

过了几天,我终于按耐不住,非常不识相地问起了小美的问题,郭元彬两眼无神摊在沙发上,盯着根本没在看的电视说:「她怎样?」

「在一起啊!哈囉!阻挡着你的墙壁整片不见了耶!好时机啊郭元彬!」我边说边情绪高昂地比手画脚。

丝毫没有被我试图营造的欢乐气氛感染,元彬依然垂头丧气,不肯给我任何回应。

显然这跟他理想中的状况不一样,他的理想大概是伯昱含着泪同意他和小美交往,还亲自把他和小美的手拉在一起吧。根本不可能,还不如挑战建造时光机回到过去暗杀希特勒。

「拜託,元彬,做人要实际,这已经是你可以得到的最完美结局了,要不然你还想怎样?」

「你觉得家庭破碎是我能得到的最好结局?」元彬质疑。

「只是走了一个陈伯昱!哪有什么东西破碎!你想把他留下来才真的会家破人亡咧!」

后来我有反省,我这句话是不是说得太重了,不是因为元彬瞪我,而是因为随后响起的一通电话。

郭元彬幻想是陈伯昱打的,兴奋地正要接起来,但脸上的光采马上又暗下来,意兴阑珊地接起电话后,十秒鐘之内他又突然睁大眼睛张大嘴巴站起来,匆匆走到阳台上,看得我一头雾水。

我有点担心地在客厅里等着,偶尔捕捉到几句模糊的话语,像是「那现在还好吗」或是「我马上回去」之类的,我心想陈伯昱不会耍那么低级的贱招吧?一哭二闹三上吊之类的……

元彬走回客厅后,老实说他惨白的脸让我胃里突然有点难受,我脑子里瞬间晃过「怎么办陈伯昱好像真的死了」或类似的话。

「我…我爸出车祸。」

「喔……」我偷偷松了口气是有点不太应该,但随后我整个人也紧绷了起来。「那怎么办?你要马上搭车回去吗?」

元彬强打起精神摇了摇头。「昨天就住院了,我妈说没什么大碍,坚持我们不要请假,星期五上完课再回去。」

刚刚听到骚动跑出来躲在走道偷听的张果冻马上说:「我去订星期五的票。」然后匆匆回房。

元彬颓然在椅子上坐下后,我问:「要…要不要喝点什么?」我在问啥,超蠢的,我只是觉得现在喝点什么好像能安定心神。

元彬没有回答,我只好再问:「陈伯昱知道吗?」

「嗯,说有打给他了。」沉默了一会元彬才又站起来,但打不定主意要先做什么,喃喃地说:「对了,帮伯昱买票……」他看了看手机又放下,直接跑到张果冻房内,我听到他告诉张果冻,先帮伯昱订张票,然后再想办法联络上他。

在这种时刻,就算冷血如我也拿出手机帮忙打电话,我知道郭元彬的电话陈伯昱一定还是不接,那傢伙打定主意要让元彬吃苦头,无奈我的号码也没用(我到底在想什么,当然不会有用),于是我提议乾脆用简讯吧,告诉陈伯昱票帮他买好了,到时候约在车站就对了。

之后几天我就没提过小美的事,就算是我也不会那么白目,我还做了不少温柔的事呢,像是把电视让给郭元彬啦,把布丁留给郭元彬啦,张果冻也不时会说些安慰的话,总之那几天我们两个真的仁至义尽了。我和张果冻星期五甚至一起到车站送元彬,这样就可以把他的机车骑回来,省寄车钱。

但是我没预料到,陈伯昱这小子竟然没有现身,元彬进车站前尷尬又抱歉地对国栋说:「歹势,票不能退了,我再给你钱,现在皮包里不够……」

国栋很快摇摇手说:「不用跟我客气。」

元彬虚弱地笑了,然后又满怀希望地朝车站门口望了一眼。

「车来了,快进去吧。」我催促他。「星期一早上再来接你。」

元彬向我们挥手道别,让站务员剪了票,就小跑步上了车。看着他的背影,我当时衷心祈祷郭爸一切平安无事。

我曾猜想过,陈伯昱会不会神经到提早几个小时到车站,然后躲在暗处,只为了不让我们看到,但是我错了,陈伯昱当天是真的没有上那台火车。于是元彬就这样,心里烦恼着许多事,独自一人熬过了这段火车之旅。

郭爸的伤势不轻,开刀在脚里打了钢钉,身体其他处也有擦伤,可能得花一段时间才能完全復原,但不管怎样,人没事还是最重要的,元彬很庆幸在医院里看到郭爸时,他至少精神挺不错,还能有说有笑。

一开始元彬想为伯昱找个藉口,编个故事解释伯昱为何没回来,他不想让爸爸觉得伯昱不够孝顺,是个自私的小孩。但是郭爸却先说了,他说伯昱在接到电话后就先回家了一趟,这几天晚上一直是他在医院看着郭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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