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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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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几,太医到来,听到哭声,忙入内室查看,眼见孙某死状奇特,当即询问原因,家人一一说了。太医道:“想获‘诰命夫人’封号,此事不难。皇后临盆在即,只需多活十日,诰命可得。”命家人取来艾叶,替孙某针灸,一共刺了十八针,艾叶燃尽,孙某悠悠醒转,口中呻吟,灌了半碗汤药,死而复活。

太医嘱咐道:“自今以后,不可食用虎肉熊肉,切记,切记。”孙某答允了,寻思:“虎熊之肉,珍贵无比,我怎么有福吃到?”并未放在心上。三日之后,孙某病情康复,照例上朝。过了六七天,皇后果然产下太子,皇帝赐宴群臣,酒席间有一盘荤菜,白片红丝,美味绝伦。孙某吃了不少,不知何物。次日询问同僚,回答说:“那是熊掌。”孙某大惊失色,只觉浑身难受,回家不久,便即死去。

牛飞

县城某某,买了一头壮牛。夜晚梦见牛生双翼,展翅飞去,心中以为不祥。次日将牛牵到市集,低价出售,得了几两碎银,用手巾包好,缠在臂上。回去之时,半路上见一老鹰,蹲在地上进食,走近一看,老鹰十分驯良,并不怕人。某某见猎心喜,于是将手巾两头打了个结,绑住老鹰大腿,放在臂上。老鹰极力挣扎,某某略一疏神,老鹰带着手巾,腾空而去。手巾内银两,一并被它带走。某某恍然大悟,所谓的牛飞,原来是这个意思。

王子安

王子安,东昌府名士,屡考不中。这一年乡试完毕,临近发榜之时,王子安喝得酩酊大醉,独自躺在卧室酣睡。忽然间外面传来人声,叫道:“秀才中举啦。”王某大喜,踉跄而起,嘱咐家人“快赏银子。”家人见他醉酒,骗他说:“已经赏过啦。”

过不大会,一人走进屋中,说道:“秀才中进士啦。”王子安自言道:“尚未入京赶考,不可能中进士啊。”那人道:“你忘了吗?三场会试已经结束啦。”秀才脑中迷迷糊糊,闻言大喜,叫道:“来人,快赏钱。”家人又骗他“赏了。”

半晌后,又有一人进屋,说道:“秀才入了翰林啦,朝廷给你派了两名随从。”王子安凝神一瞧,床下果然跪着两名男子,衣冠整洁。王某吩咐家人“快备酒,我要请随从吃饭。”家人随口敷衍,骗道:“饭不是在桌上吗?”

王子安心想:“既然做了大官,自然要在乡里炫耀一番。”口中大叫“随从,扶我出去。”叫了很久,不见回应。家人笑道:“随从走啦,你先躺一会,我替你去追。”未几,果有一名随从返回屋中,王子安捶床顿足,骂道:“大胆奴才,跑哪去了?”随从怒道:“穷酸无赖!跟你开玩笑而已,你倒真骂起来了。”王子安大怒,一跃而起,抱住随从身子,用力殴打,将他帽子打落,自己也跌倒在地。

妻子听到动静,进屋查看,皱眉道:“怎么醉成这样?”王子安道:“随从可恶,我不过略加教训,哪里醉了?”妻子笑道:“家中只有我这个老婆子,白天替你煮饭,晚上替你暖脚,哪来的随从伺候你这位穷鬼?”子女闻言,尽皆大笑。

王子安酒性稍解,如梦初醒,心想:“肯定是被狐妖戏弄了,什么家人,随从,报喜的,全是狐妖所变。”记得自己曾打落狐妖帽子,走到门后寻找,果然找到一顶红缨帽,茶盏大小。

刁姓

某人姓刁,家无田产,靠给人看相骗钱,其实他自己并不会相术。每次外出,一待就是数月,回来时均是满载而归,包裹中满满的全是金银布匹。这一天,刁某打扮一新,身穿华服,头戴锦帽,在大街中给人看相,舌绽莲花,信口开河。

只见他身旁妇女云集,一名妇女有心验证刁某相术,说道:“我们中间有一位贵妇人,不过穿着打扮,跟我们一般无二,你能认出她吗?”刁某道:“这有何难。但凡贵人,头顶必有祥云笼罩,一瞧便知。”众人闻言,目光齐刷刷投向一名妇女,要瞧她头顶是否真有祥云,刁某走到妇女身边,笑道:“她便是贵人。”众人大惊,眼见刁某一猜就中,都以为他是神仙,钦佩无限。

农妇

城西磁窑坞有一农妇,勇猛健壮,如同男子,常为乡中百姓排解忧难。与丈夫异地而居,丈夫住在邻县,彼此相距百来里,偶尔来一次,住不了两夜便即离去。

农妇住处紧邻颜山,常往山中贩卖陶器,借此谋生,有时生意好,手头上略有结余,便拿来救济乞丐。这一晚,农妇与邻居聊天,忽然起身道:“肚中疼痛,想来小孩子要出世。”告辞离去。

次日天明,邻居前往农妇家中拜访,只见她挑着两只空酒坛,从外归来。进入卧室,又见床上睡着一名婴儿。一打听,原来农妇分娩之后,顾不上休息,前往市集卖酒,负重上路,一来一回,已走了一百多里行程。

县城北边寺庙,住着一名尼姑,与农妇感情友好,彼此结为姐妹。后来尼姑不守清规,暗中偷人,农妇知晓后,愤怒不止。亲自提了扁担,前往寺庙问罪,准备杖责尼姑。众人苦苦求情,这才作罢。

这一日,农妇在路上遇到尼姑,一连扇了她好几个耳光。尼姑问道:“我有何罪?”农妇不答,拳打脚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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