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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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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下官也不敢否认。”聂元生坦然说道。

见他如此,牧碧微顿了一顿,方继续道:“侍郎也说了,此路也通往风荷院,却并非只通往风荷院,所以侍郎此行,未必一定是来寻妾身的。”

聂元生微微而笑:“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关系?横竖下官如今遇见的是青衣。”

他这话中似有别意,牧碧微略偏了偏头,有些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复道:“不论侍郎今日是不是来寻妾身,妾身这会出了风荷院,倒是想去寻侍郎的。”

“青衣但请吩咐!”聂元生闻言,立刻拱手道。

牧碧微笑了一笑:“侍郎身手好,就不必为难妾身在此处吹着冷风了吧?何况此地虽然僻静,究竟不免会有宫人偶然经过,当然,侍郎得陛下信任,可妾身听说有句话叫做积毁销骨、众口烁金。”说到此处,见聂元生若有所思,却并未出口反对,便掩袖轻笑了一声,道,“妾身先回风荷院了。”

也不等聂元生同意,便折回了风荷院里去。

一直守着院门的吕良见她出门不久就回来,有些奇怪,只是此人素来沉默,也只默默的开了门又关上,倒是过了九曲长桥,葛诺见着了奇道:“青衣可是忘记了东西?”

“我才想起来聂侍郎既然进了宫,多半是在东暖阁里喝茶呢,那碧玉簪子若正掉在了那里头,岂不白跑一趟?”牧碧微随口道,“因此走到一半先回来了。”

见只他一人在廊上,知道挽袂和挽衣多半是在厨房里替阿善打着下手,便也想把他支些事儿做:“先前藏的梅花怕不新鲜了,我院子里的这一株留着看着玩,你若是空着,不如去到宣室殿外头那几株摘些好的来,左右这事儿陛下也是准过的。”

葛诺忙应了。

牧碧微这才向后头走去,到了她起居之处,进门后反扣了门闩,到了内间,便将上回聂元生叩开的那扇窗开了,只虚掩着。

这边她才从锡奴里斟了两盏茶,那边窗棂便是一声轻响,聂元生飘然而入,落地无声,不惊点尘。

牧碧微打量了他一眼,见他这点时候翻墙过庭的却依旧神态自若,不觉赞了一句:“侍郎究竟是陛下伴读,武艺果然不俗。”

不想聂元生解下裘衣,在她对面大大方方的坐了,却笑着道:“青衣这话说的不对,皇家伴读,当初陛下还为永宁王时,又已得高祖皇帝垂青,即使名师云集,下官又如何敢抢了陛下的风头?因此不论什么,既不敢不学,也不敢多学,这点儿功夫,也就是青衣乃是闺阁女郎,所以不曾被传牧家之艺,放到了令尊与令兄面前,可未必够看。”

牧碧微扬了扬眉,似笑非笑道:“侍郎自来气定神闲,今儿怎的就诉起苦来了?妾身想着,纵然做伴读时侍郎是尴尬过回回,然而如今陛下对侍郎信任爱重,众臣皆莫能及!侍郎又何必还要惦记着从前的小心?”

“所谓居安思危。”聂元生笑了笑,也不再与她转着圈子,开门见山道,“闻说昨日牧尹入宫求见,今儿就将辞表交到了左右丞相处,是以下官今日进宫,的确有与青衣一晤之意。”

牧碧微盯着他看了片刻,淡淡的笑了:“原本呢,妾身也不想家父在外奔波,只奈何阿爹他重视先人之志,侍郎若要妾身帮着劝说阿爹留在邺都,只怕妾身力有不及。”

“牧尹重回西北,乃下官之所望,又怎敢叫青衣阻拦牧尹前程?”聂元生听了,面露惊讶道。

他这么说,牧碧微面上便维持不住沉静,露出分明的讶色来!

见聂元生目中划过狡黠,牧碧微心下暗怒,只是她究竟颇有心机,思忖了片刻,却按捺下去,沉声道:“聂侍郎既然是特意进宫来与妾身见面的,若还要遮遮掩掩,倒仿佛从前到现在一直是在消遣妾身了!”

聂元生安然笑道:“下官岂敢隐瞒青衣?只不过青衣虽然才入宫闱,却是个心里有主意的,下官与青衣不过见过几回罢了,空口无凭,未免交浅言重,叫青衣起了疑心,岂不是弄巧成拙了?”

“既然如此,聂侍郎又如何会在此处?”牧碧微蹙起了眉问。

聂元生笑了一笑,仿佛随意的:“昨日牧尹入觐,闻说青衣得陛下恩准,父女得以私下交谈,以青衣的聪慧,窥一斑而知全豹实在不奇怪,因此如今下官再来,才能够把话说的明白。”

牧碧微不甘心被他牵着话题走,便淡淡道:“侍郎这番话说的却也太小觑妾身了!妾身进宫以来,侍郎朝议援手在前,前日赠药在后,便是相交不久,难道妾身一点儿感恩之心也无吗?有什么话,早先不肯说,非要等妾身之父进宫后才肯透露?不瞒聂侍郎,昨儿陛下带了西暖阁前的两位公公离开后,因时间仓促,也不过谈了几句大兄婚事罢了!”

聂元生笑了一笑道:“兹事体大,青衣是聪慧之人,想必听过之后,必能原宥下官之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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