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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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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之风,但容貌却只是清秀,陛下因此不满,而是想立孙贵嫔为后,却一直未获太后准许,因此曲家嫡女最后只就了左昭仪之位,而孙贵嫔则册了贵嫔,太后不喜孙贵嫔,便说孙贵嫔出身不高,将宫权交给了左昭仪打理,只是陛下对此固然无异议,可左昭仪的华罗殿却是基本没去过的。”

她补充道,“当初陛下为了让孙贵嫔入主桂魄宫,在太后跟前说了孙贵嫔许多好话,只是太后心里还有迟疑,就先召了方贤人过去问话,可方贤人到了太后跟前却直言孙贵嫔可为宠妃,但才干品德都不足以为后,因此孙贵嫔至今都没觐见过太后……”

牧碧微听到了这里不觉皱眉道:“当初的采选,我若非外祖母去世,原也在其中的,三品上的近支嫡女,出身又能低到哪里去?再者,孙贵嫔入宫时难道不曾见过太后?”

“青衣可知道孙贵嫔的出身?”叠翠说到这一句,虽然内室只得她与牧碧微两人,却也刻意压低了嗓子,似乎颇为忌讳。

“是什么?”牧碧微奇怪的问。

叠翠有些自嘲的勾了勾唇:“孙贵嫔如今在宫里位份仅次于左昭仪,宠爱却是独一份的,奴婢说一句招青衣不喜的话,何容华也算是内外皆知的宠妃了,可不但位份,在陛下心里到底还是不能与贵嫔比的!只是贵嫔出身委实太低,若不然陛下拼着逆了太后的意思,怕也许了她后位了——贵嫔娘娘,原只是内司一个寻常宫女,连女官都不是!先前太后为陛下诏令采选,宫里忙忙碌碌的,孙贵嫔不知怎的在宫道上遇见陛下,一下子叫陛下看中,孙贵嫔家里本是家贫卖了她进宫的,后来陛下晓得后还派人去找过,听说家里人卖了她后也饿死了……这样的出身太后如何肯叫她坐了后位?”

牧碧微被她这么一说,蓦然想起来因前魏末年的战乱,许多邺都望族衰落,如沈家、徐家如今虽然还算得上望族二字,却大不如前了,惟有两家是从前魏到这会都屹立不倒的,一个便是太后高氏的娘家,另一个,恰是左昭仪出身的曲氏。

继母的手段

从前魏到时下,都极重出身,就是牧家在前魏时就有着四代守三关、丹心照史卷之称,徐家肯把嫡女嫁给他做续弦,一是徐氏之母中意牧家子嗣单薄,没有妯娌的纠纷,且当时的嫡长子与嫡次女都年幼,未必养不熟,二是因为沈太君同样出身名门望族,且素有贤名,三却是因为徐家当年支持济渠王,在整个睿宗一朝都处于被打压之中,而牧齐少年时尝伴驾睿宗,为睿宗近臣,希望以此向当时还在世的睿宗表态。

若牧齐没有曾祖父那一辈的忠烈名声在前,徐家就是想别的办法重获睿宗信任,也断然不肯以嫡女下降,以折了家声的。

臣子尚且如此,姬深贵为天子,他的元后,就算不从邺都如今最盛的曲家挑,至少也要沈、徐这一等门庭嫡系嫡女方才可以,再低一点,那最多也只能就妃位了。

如牧碧微这样虽然出身官宦之家,但牧家门庭凋敝、外家闵氏又只是寻常官家之女,若是换到高祖、睿宗一朝,充其量也不过做到三夫人,连左右昭仪都未必有资格!

这会听到姬深居然为了孙贵嫔与高太后争执,即使未能如愿竟也册了她贵嫔之位,饶是牧碧微心思深沉也不禁一愣,道:“孙贵嫔定然极美?”

“奴婢在冀阙伺候,早先进宫的时候固然不认识字,但到了方贤人手下,贤人请了宫中女书教导过些简单的,记得女书说古时有佳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奴婢头一回见到孙贵嫔,觉着说的就是她了。”叠翠叹了口气,似嫉妒又似惆怅,她在冀阙伺候了数年,也只是寻常宫女,自觉也不是不够伶俐,到底还是败在了容貌平平上面,这么想着,她偷眼觑着牧碧微如画眉目,再看她端坐时也是风前弱柳的姿态,纵然同为女子,也不能不感叹牧碧微的确有才进宫就飞扬跋扈的本钱,叠崔心中实在懊恼得紧,只是相貌乃是天生,便是恨极了也没法子。

牧碧微眯起眼,如此说来,姬深这重色轻德的名声,倒也不仅仅是两年宫里正式册了三十余人的缘故,与他不顾体统坚持要册一个美貌却出身卑微的女子为后也是大有关系,自古以来,史书记载的美人并不少,但说到倾国之色到底也是罕见的,只奈何这孙氏的身份委实太低了点儿,就算遇见了姬深这等重色之君,也拗不过高太后与满朝文武。

她想起昨日进宫时在宫道旁等候左昭仪与孙贵嫔的仪驾经过前,远远看到两人仪仗并行,那时候就觉得若非两人关系极好,左昭仪特特叫了孙贵嫔与自己比肩,那就是孙贵嫔故意逾越了。

如今看来多半是孙贵嫔仗着姬深宠爱,竟反压了左昭仪一头。

想到这里牧碧微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不妙,这孙贵嫔身份卑微,娘家人甚至已成饿殍,就是姬深想替她抬举都没地儿去抬举,在这宫里敢于藐视望族出身的左昭仪,无非是因为姬深宠爱于她。也就是说她一身尊荣皆系在了姬深身上,如今固然骄行众人,可一旦失宠,下场亦是极为可悲,因此孙氏对于姬深之宠定然是格外敏感,先前何氏因为是采选进宫,正经的妃嫔,看那何氏也是个心里有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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