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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节(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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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地位大概是仅次于老妪的中年女子练气士轻声念道:“结罡北斗。”

徐凤年抖腕不止,仅是一根鱼竿,断江复尔再断江,气机如银河倒泻,真真正正是那翻江倒海的仙人气度。

一座大湖,晃动幅度,哪里是那名男子练气士坐湖可以媲美其中二三?

已经有徐凤年得势不饶人,肃然朗声道:“向幽燕山庄请剑!”

请剑!

幽燕山庄在下卧虎山的庄主果决授意下,几乎人手一剑,便是仆役丫鬟都不曾缺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搬出了所有庄上所藏名剑古剑。张冻龄更是带上妻子儿子急掠而去急掠而归,这名庄主手提两柄被封入龙岩香炉的“龙须”“烽燧”,妇人则提了一把“细腰阳春”,少庄主张春霖除去所佩“无根天水”,捎上了剑炉封存最后一柄世代相传的名剑“杀冬”。

湖面上如数条恶蛟共同祸害一方,风波不定,景象骇人。

徐凤年将鱼线终于崩断的鱼竿抛去湖中,最后一次截江,白发不知何时失去了禁锢,肆意飘拂,如同一尊仙人天魔混淆不清的天上客,并非那豪气干云,而是那一股无人可以体会地悲凉怆然,声如洪钟:“世人记不得你,我便替你再来一次!剑来!”

都说人心不足蛇吞象,这白头年轻人竟是有一种恶蟒吞天龙的气概。

幽燕一庄千百剑,浩浩荡荡由山上,庄内,剑鞘内,无一例外掠向小舟之上的男子。

他还不曾出刀。

所以他说先问过我,再问我刀。

徐凤年踏出一脚,双手扶摇,一手仙人抚顶式,一手以一袖青龙式,一气之下,将千百剑砸在了十六位练气士头顶!

我以黑剑杀白雪

世人只是听说老一辈剑神李淳罡曾在徽山大雪坪剑来二字,让龙虎山颜面无存,那等恢弘异象,道听途说而已,无法真正领会其瑰丽雄浑,千剑漂浮掠空,身在其下,岂不是要感到泰山压顶?本以为在劫难逃的幽燕山庄张冻龄跟妻子面面相觑,一方面震撼于那名陌生客人断江截白衣,以及借剑千百压仙人,另一方面更迷惑此人为何出手,张冻龄出手阔绰,仗义疏财,看似是治家无方的败家子,只是自身剑术平平,无法稳固山庄在江湖上的地位,只能出此下策去结纳朋友,有些像是胡乱撒网捕鱼,靠运气行事,寄希望于网到几尾当下名声不显日后成就龙身的鲤鱼,这么多年过去,早已心灰意冷,江湖人士混江湖,大多早已圆滑如泥鳅,一腔热血义气随同性格棱角一起消磨殆尽,这次临危“托孤”,仅是需要前来旁观的知己,才十之一二,其余八九都借口托词,好一些的还会寄信婉拒几句,更多曾经借剑而走的成名侠客不记得当时如何感激涕零,说什么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干脆就是音信全无,屁都不放一个,继续在当地做他们大名鼎鼎的大侠剑客。好在张冻龄看得开,既然连生死都罔顾,也就顺其自然,不跟这帮道貌岸然之徒过多计较什么,倒是儿子张春霖气不过,赏给他们一群君子剑仗义人的反讽称号。

张春霖亲眼见识过千百飞剑当空的奇景后,转头望向张冻龄,声音颤抖道:“爹,是咱们庄子世交好友的子孙?”

张冻龄摇头自嘲道:“不像,幽燕山两百年前庄鼎盛时,两位先祖先后担任武林盟主,兴许还有这样了不得的朋友,如今绝无可能。爹用庄子半数藏剑换来的香火情,你都见过了,就算是你那个跟爹有过命交情的曹郁伯伯,也不过是多年滞留二品境界的修为。可湖上那一位,显然金刚境都不止了。若非如此,也挡不下那些练气士冲阵。”

张春霖一肚子打翻酒醋茶,“难道是龙虎山上的小吕祖齐仙侠?可是不像啊,既无拂尘,也无道袍。如今天下盛传西楚亡国公主可以御剑入青冥,可她又是明确无误的女子。”

张冻龄洒脱笑道:“天晓得,不管了,只能听天由命,不去庸人自扰。这场恶仗,以我们的身手,就算想锦上添花都插不了手,说不定还会帮倒忙。如果幽燕山庄能够躲过此劫,张冻龄就是给这个不知姓名的大恩人磕上一百个响头,也是心甘情愿。”

张春霖小心翼翼问道:“爹,我想跟他学剑,可以吗?”

张冻龄无奈道:“你想学,那也得这名年轻剑仙愿意教你。”

尺雪小院尽出,五名女婢丫鬟中有两人甚至先前都曾装模做样捧剑,幽燕山庄既然以练气和铸剑著称于世,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庄子上仆役也都练过一些外人看来十分高明的心法和把式,可剑来二字脱口而出后,飞剑出鞘,尺雪院子外的两人不光没有察觉手中古剑如何出鞘,娇躯更是被顺势牵引,几乎向前扑倒在地。别说她们惊讶地合不拢嘴,满脑袋空白,想不明白为何那么一个英俊的公子哥,先前还极好说话地与她们围炉温酒共饮,就连门房张穆和大管事张邯都是瞬间热泪盈眶,暗自念叨定是庄主和夫人好人有好报,菩萨显灵,才让这般神仙人物出现在幽燕山庄。

一名紫衣女子一手抱琴一手提酒,缓缓走向卧虎山凉亭。

古琴是尺雪珍藏雅物,一坛子黄酒由滚烫变为温热,离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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