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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之私 第33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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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理应用他的一切回报我

只要严善华不复诊,不取药,纪晨风白天基本都会在我这里。为了不让严善华担心,他并没有告诉对方自己已经从宠物医院离职的消息。在严善华眼里,他不过是实习期通过后,开始实行了稳定的朝十晚六的工作时间。

一般,纪晨风都是上午十点左右过来酒店,喂一下乌龟,然后叫我起床。

要是前一天晚上睡得早,醒得便会顺利一些。但如果前一天晚上是凌晨四五点,甚至早上才入睡,起床就会变成一场磨难——对我而言。

纪晨风叫早从来不会大喊大叫,也不会像唐必安似的叫不醒就每隔十分钟来骚扰我一次,在耳边跟只烦人的大苍蝇一样嗡嗡嗡不停,他只会不断亲吻我的发际,用柔软的唇摩挲我的耳廓,一遍遍轻声唤我的名字。要是这招没用,就接着吻我的脖颈,胸膛,小腹……甚至某个在早上显得异常精神的地方。

前几样还能撑一下,闭着眼蒙混过去,最后那个简直神仙也遭不住。明明又困又累,却只能被动地兴奋起来,强制性地出一身热汗。更要命的事,有时候太过兴奋,还会擦枪走火,稀里糊涂就把他拉上床白日登山。

好几次都觉得心脏快不行了,有种随时随地都会到临界点,在胸膛里炸开的错觉。纵然每次都平安无事地挺了过来,但那种九死一生的惊险感还是让人心有余悸。

不是没和纪晨风讲过,要他不用刻意叫我起床,被他以我的身体健康为由拒绝了。

我的,身体,健康?亏他说得出口。心跳再这样过速下去我才会短命吧?

大树可以施舍菟丝子养分,供它生存,这是被寄生者的义务。哪里有菟丝子反客为主,贪婪汲取大树养分,把大树榨干的道理?

为了给他下马威,让他知道谁才是说了算的那个,晚上直接把卧室门反锁了,并且戴上了耳塞。第二天一觉睡到下午才醒,以为纪晨风会乖乖等在门外恭候我,结果推开卧室门只看到桌上凉透的饭菜,哪里都找不到纪晨风的人影。

严善华生病后,家里做饭的就成了纪晨风。我的饭菜都是他早上在家做好,用保温盒盛了带过来的。中午拿出来温度刚刚好,到下午就会变得又干又硬。

对着桌上的三道菜等了半小时,不见纪晨风回来,也没有收到他的任何短信。这在以前会被我默认为是“分手”的表现,绝不打电话,更不会出言挽留,不行就换下一个。然而……纪晨风根本没有替补,他独一无二,只此一人。除了继续耗在他身上,我别无他法。

极不情愿地拨通纪晨风的电话,都想好了质问的话语,脑海里甚至已经把冷掉的饭菜摔到他脚边,让他看看这像不像话了。

好歹是两万的月薪,怎么能把雇主随便丢下?

只是响了几声,纪晨风很快接听了电话。

“你已经醒了吗?”伴着他说话声传来的,是嘈杂的雨声。

“你在哪里?”起身去到窗边,发现外头竟然下着雨,雨势还不小。天空乌蒙蒙的,云层显得很低。

“在附近一栋写字楼里。”他似乎是移动了位置,雨声小了些,“冰箱里的牛奶正好喝完了,趁你在睡觉,我就去超市买了一些,没想到回来的路上突然下起了大雨。我没有带伞,暂时只能在写字楼里躲雨,要等雨停了才能回来。桌上的饭菜看到了吗?用微波炉热两分钟就可以吃了,不够的话,冰箱里还有别的。”

这雨看起来要下很久的样子,如果两个小时不停,他就要傻傻等两个小时吗?既然我已经醒了,完全可以叫我去接他吧。一大早压着我做这做那不觉得是麻烦我,下雨让我去接他,反而不好意思开口了?有时候好像可以读懂他,摸透他的心思,有时候又好像完全不行,搞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

“把你的具体位置发给我,我去接你。”我说。

纪晨风那头静了静,并没有欣然接受。

“雨很大,你先吃点东西……”

“发过来,立刻马上。”

我做的决定就必须要接受,没有他置喙的余地。

让他在原地等着,我迅速换好衣服后,问酒店前台借了两把伞,匆匆赶往坐标地点。

雨实在下得有些大,撑着伞走在路上,仿佛置身水帘洞。窨井来不及排水,路面上起了不少积水,裤脚湿了,皮鞋也湿了,冷得人想骂脏话。

好不容易到了纪晨风躲雨的办公楼,身上干燥的地方所剩无几。短短两三百米,硬是走出了马拉松的疲惫度。抖了抖伞上的水珠,我立在三面通风的雨檐下,到这会儿已经有点后悔自己的多嘴。

他要等就让他等好了,为什么非要假装体贴?

妄图隔着摩天大楼的巨大钢化玻璃触碰外头的风雪,本身就是件不可能做到的事。不掺杂真心的爱情,何需在意能不能摸透对方的心?

待在自己安全的空间内欣赏外头的狂风暴雪,管它嘶吼飞舞些什么,只要动摇不了我,跟我就没有关系。我为什么要去管风的形成,去在乎雪的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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