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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墓 第182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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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他发丝,紧紧抱住他的脑袋,润湿的嘴唇亲吻他发顶,柔声道:“瑛之,难过也没关系,迷茫也没关系,你不要一个人忍着……有我陪你,我会一辈子陪着你……”

冯瑛之抬起头看他,眸底染着一丝猩红,额上渗着汗水,沾湿发梢。

一滴汗水滴在她脖子上,缓缓滑下。

两双眼睛彼此相望。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从无一刻如当下这般让他们觉得距离如此之近,汗水濡湿,仿佛融入彼此骨血。

杜平抱住受伤的那只手,轻声问:“会痛吗?”

冯瑛之盯住她的眼睛,慢慢摇头。他低下头,抵住她的额头呼吸交缠:“不碍事。”

杜平抚上他背脊,方才吃痛之下,指甲划破他的肌肉,此刻一条红色冒着血丝儿。她动作小心翼翼:“这里呢?”

冯瑛之摇头,他仿佛置身于世间最温暖的地方,他不想停下,也停不下来。男人声音沙哑:“没关系。”

杜平如玉面颊染上潮红,目光迷离,意识逐渐涣散之际,只闻低沉的男声传入耳中——

“永安,你说的,我都会记住。”

冯瑛之又低头吻住她。

第二日,许氏又来探望儿子伤势。昨日瑛哥儿已跟她交代过,她也不会再去教训儿媳,不过,好脸色自然也不会有,板着脸走进走出。

杜平默不作声,她学会如何换药煎药,坐在床沿边低头给瑛之解开绷带。

许氏的脸色总算好看一些。

冯瑛之动了动手指,笑道:“看,没什么影响,待会儿我们就去书房用左手试试。”

杜平与他相视一笑。

许氏只觉自己站在这里就是个多余的人,叹一口气,转身回自己屋子,索性把这儿留给他们小两口。她虽不喜,可儿子喜欢才是最要紧的。

午膳之前,冯首辅便回到府中。

冯瑛之一得到消息,就起身向书房走去,走出屋门时,他回眸看了一眼。

杜平:“要我一起去吗?”

以冯瑛之的性子,他自不会与祖父大肆吵闹,但也担心谈不拢会相对无言。他又看一眼永安,斟酌开口:“你与我同去,在院子外等我,好吗?”

这件事,也许是他误会,也许真相不堪,但无论哪一种,无论欣喜或悲痛,他希望跨出门第一眼就能看到她。

杜平笑着起身:“当然。”

冯首辅正在书房与幕僚议事,端王今日早朝上奏徐家与匈族勾结,恳请皇上召徐则回京彻查,并停止供给徐家粮草兵饷。

事实上,看得懂局势的人都明白,徐家数年前就已经打通商路,并在西北联合各大家族征收粮饷,即便朝廷对付,西北铁骑也足够自给自足。

但是,一旦皇上准了端王奏折,势必会与徐家翻脸,大多人都不信徐则愿意配合调查,毕竟,徐则已数年未回京述职,借口是边关情势危机,但真相怕是担心皇帝骤然发难。若徐则只身入京,届时就如砧板鱼肉,任人宰割。

明面上,皇帝将奏折按下后议。

但冯首辅肯定,端王前一日晚上已私下见过皇上,当朝上奏的事必已得到皇上暗中准许。此举未必是为彻查徐家,恐是想观察朝中诸臣反应。

冯首辅暗叹,刚与匈族议和,皇上就急着卸磨杀驴,这事儿办得不够漂亮。送走幕僚后,他又长叹一声,皇上近日身体欠佳怕是急了,也难怪,做父亲的担心儿子压不住能臣,已开始未雨绸缪。

不论皇家还是寻常百姓,儿孙都是债,自己家也不例外。冯首辅靠着椅背,吩咐道:“让六少爷进来。”

冯瑛之一进门就迎上祖父视线,便微微一拜。

冯首辅第一句话便是:“手怎么样?”

冯瑛之:“劳祖父挂心,无恙。”

冯首辅哼道:“筋脉都断了还无恙,别急着替你媳妇撇清。”

冯瑛之笑笑:“祖父别为难她。”

冯首辅感觉呼出来的气都酸溜溜的,他把这小子从小养到大,也没见他这么偏帮过。对孙子此番来意,他心中已有猜测,目光淡淡压过去,扔出两个字:“说吧。”

冯瑛之开门见山:“祖父想杀端王?”

“并无。”

冯瑛之不信:“那昨日北门外是何缘由?”

冯首辅打开桌上案卷,心不在焉:“不过一场误会。”

轻描淡写一句,就想把事情揭过。可惜冯瑛之不吃这套,夺人性命岂可由误会二字解释?这也不是祖父该用的手段。他跨前一步:“孙儿愿闻其详。”

冯首辅抬起眼:“我做事还需要向你交代?”

冯瑛之目光毫不退却:“您从小教我,泱泱天朝该行王道而非霸道,若习惯于用暗杀解决问题,恐略于下乘,并非长久之计。你身居内阁之首,更该以身作则。何况,此事若被皇上知道,也会为冯家带来灭门之祸。”

若杜平听到这番话,怕会感慨老头儿虽性子与她不合拍,但于此事倒不谋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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