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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夫后悔了 第10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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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您说的可真是。”彦妈妈紧着接了,“今儿前晌那顿手板子,我原先打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半大小子都嚎。您说二奶奶一个女孩儿家,细皮嫩肉的,手肿成那样,换了旁人家的女儿莫说疼,单是委屈就不知要哭得怎样了,她竟是眉头都不皱一下。瞧那光景,保不齐在娘家就不是个省事的,没少挨过。”

“嗯,有理。”闵夫人十分赞同。

“不过,太太,来日方长,您老这么每日跟她耗着,多少辛苦,心又软看不得。”彦妈妈边说边拍了拍胸脯,“往后您只管交给老身,她还敢在谨仁堂耍赖不成?管保这二奶奶能安安分分地,一日里头再无闲时候。”

“莫一口一个二奶奶、二奶奶的,她是哪门子的二奶奶?旁人倒罢了,你也供着她!”

彦妈妈闻言喜笑颜开,“太太说的是。只是我这张老脸子总得在人前做给那些丫头们瞧,不敢坏了规矩。实则莫说我这知根知底儿的老人儿,就是那些个府里的小丫头们也都知道咱们二爷自打归宁回来就没进过素芳苑的门儿,这奶奶、奶奶的早早晚晚不过是个虚名儿。”

闵夫人在床上坐了,拢拢散开的发髻,“也罢了。往后要学的规矩多,三年后出门她也得有我齐家的调教。”

“这还不都得您老费心。”

“嗯。”

……

主仆二人走在园子里,细细的雨丝似有若无,脚下忘了时辰,只管慢慢悠悠。

瞧莞初面色凝重,绵月轻声问道,“姑娘,可是腿疼?”

“哦,不是。快到腊八儿了吧?”二娘做的腊八粥最是人间美味……

“……”绵月忧心忡忡,“姑娘,那经文咱们数得清清楚楚的,今儿这一出儿谁知道是怎的回事?”

莞初竖了食指在唇边,轻轻一笑,“佛知道。”忽地眼睛一亮,“哎,绵月,早起那碗酪子可还有剩的?”

“哪还能有剩的。”绵月说着握了莞初那只好手,“不过,有这个。”

莞初低头瞧,手里塞过来一个油纸包,呀,竟是两只小包子。“多谢多谢。”正是心喜要往嘴里塞,忽见远处一晃,莞初一把拉了绵月,几步闪到了汉白玉的桥栏后。

定了定魂儿,绵月小声问,“姑娘,又是三爷?”

“嗯。”

绵月没再吭声,安心瞧着姑娘佝偻着腰蹲着大口吃包子,这几日,抄经挨饿是姑娘的家常,躲这位三爷也是姑娘的家常……

☆、 各自安好

落仪苑。

齐天睿搭着腿靠在临窗的贵妃榻上,青缎袍垂在榻下露出雪白的裤脚;日头照进来,浑身暖洋洋的,一手枕在头下,一手拿着薄薄的琴谱,神色慵懒,目光映出日头和一个个音符,跳闪闪的;一旁的高几上一盅香茶,盖子打开放在一边,热气冉冉,袅袅清香……

西北一趟,日夜兼程。不知是巧合还是果然如此立竿见影,自从齐允年上任西北巡抚,裕安祥的生意在年底盘货之际居然呈现涨势,这前所未有的势头让齐天睿愈加笃信自己曾经的盘算。风尘仆仆登门,他带去了老祖母和两个小妹的书信,齐允年百忙之中在火炕上备了一壶小酒、两碟子小菜,叔侄二人盘腿而坐暖暖和和地说话。

说老祖母病体康复,说小妹们承欢膝下,问叔父辛劳问婶娘安康,齐天睿实实在在地话家常不敢提生意一个字。倒是齐允年微笑点头之后,亲自提起裕安祥,说西北民风淳朴却苦营生,风沙烈谷蔬难存,各行市买卖远不及中原各省,裕安祥能以一己之力为远道而来的商客护航保驾,也是难得。

这一句真是千金难买,虽说称不得怎样褒奖,但眉目间那难得的笑意让齐天睿甚是心喜,遂打开话匣将几年前如何看重西北之地又是如何艰难经营与遭遇逐一说给叔父听,不敢添枝加叶,只捡要害。齐允年听得十分仔细,眉头虽蹙面上却并无波澜,显是早已有所了解,于齐天睿目下的谨慎与南商西引之计议也以为然,只是嘱他要多看、多学,初出茅庐不可与山西老字号恶意挑衅,百年晋商根深蒂固,行规森严、行事正派,不可为了一己私利与之相残,恐恶人得利、百姓遭殃。齐天睿闻言赶紧点头称是,谨遵叔父教诲。

临行之时,林夫人亲自备下给老太太的年货礼品,连带府里的妯娌们并侄媳妇和姑娘们的礼,又千叮万嘱,生怕齐天睿路上闪失,足见这一路来于这边陲之地的忧惧。齐允年因劝道,你倒于他操心,天睿早几年就独身闯荡,西北之地怕是比你我熟悉得多。齐天睿笑说不敢,心里却十分适宜。叔父的话也正是他此行能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支持的原因:他比齐允年的高升先到一步。如今天下风调雨顺,朝廷与胡人也联姻结缘,假以时日叔父定是能遏制匪患、安治西北。齐天睿越加得意当初在险恶之中的坚持,人算不如天算,从未想到倚靠远在京师的叔父,如今却意外如虎添翼,又不怕落人鸡犬升天的口实,何愁不发达?

此刻一杯香茶,躺在江南冬天难得的暖日头里品赏琴音琴谱,心甚适宜,只是耳中这柔软的曲调戚戚,艳阳之日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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