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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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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河里拖到对岸。

淮东所铸的重锚,最重一支能达到四五千斤,小者也要一两千斤重。通常一艘两千吨级主力战舰,需要这么巨大的重锚二三十支,才能够将船体固定在风浪激弩的大海之上。

当凤河西岸缺乏足够的浮栈桥固定物时,将重锚拖到西岸,将铁爪子深深的扒进泥土里,则是最好的替代物。

重锚的铁爪深深的扒进泥土里,又打桩进行加固,连接重锚的铁索在东岸用绞车绷直,一艘艘特制的方头方角的浮舟很快的放下水,与铁索连接起来,铺设栈桥,一座五六十米宽的简易浮桥,几乎不需两个时辰就搭设而成。

为了增加浮桥的承载力,浮舟的两侧还固定数量不等的蒙皮浮箱。

在岸边营火照不到的深处,佟化成与十数斥候,就藏身在离河堤约三四百步远的草丛里,看着淮东军在夜色之下快速的搭设浮桥。

佟化成作为西寺监的头目,本身就是北燕最擅长刺探之事的斥候。他与那赫乌孤意见不合,又不用领兵,留在大营无所用处,便主动请战到前面来近距离侦察淮东军的动静。

即使之前对此有所预料,佟化成还是为淮东军搭设浮桥的高效率所深深震憾。

望着对岸淮东军弩台、火炮阵地在微弱的星光光芒下的黑黢黢的影子,佟化成知道这时不是冲上去摧毁淮东浮桥的良机。

这时接近浮桥西头,一起进入两三百步的范围之内,只会引起淮东重弩及伏火弩的疯狂轰击。

淮东军以五座浮桥为一组,在每一组浮桥的东头,都部署有两三百架重弩以及数十架威力更强的伏火弩。

佟化成虽然知道己部左翼兵马,包括少年将卒在内,多为不畏牺牲的血勇之卒,但他也不认为有哪支兵马能在两三百步的近距离里,直接面对淮东弩阵如此密集的攻击而不会给摧毁。

唯有等淮东军先发兵马小规模的渡河后,他们部署在后面的精锐骑兵冲上来,与淮东军混杂在一起,就能限制淮东重弩发挥;借着淮东军溃乱之际,用重斧或纵火摧毁淮东浮桥,才合适的战术。

很快,凤河沿岸的情报汇集过来:在整个凤河的中段,淮东军在入夜后同时抢筑二十六座浮桥,浮桥之密集、数量之多,速度之快,皆叫佟化成心惊不己。

淮东军显然也很明白这边的打算,一座座浮桥在夜色的掩护之下建成,但佟化成只看到淮东军的渡河兵马在入夜后都集中东岸待命,数以十计的盾车、床弩,都推到浮桥的东端头,但一直拖到子夜时分,都未见淮东军渡河正式的进入西岸,似乎都在试探这边的耐心。

“佟将军……”有数人弓身藏在草丛里摸过来,佟化成反身依着土坑半躺,借着夜色看来人是韩村渡方面近距离侦察敌情的斥候,压着声音问,“韩村渡有什么新情况?”

“淮东军在韩村渡所搭设的三座栈桥,跟在其他地方所搭设的浮舟桥有很大不同。”来人禀道。

“有何不同?”佟化成蹙着眉头问道,他就担心这时候有什么意料不到的突发新情况发生,在战一触即发,想改变计划都没有可能。

不敢点火引起淮东军的警觉,来人就扒在一片沙土,用树枝将韩村渡方向淮东军所搭设栈桥简易的画出来:“在韩村渡,淮东军没有用浮舟、铁索,而且将一辆辆壕桥车直接推进河道里衔接起来,卑职看着奇怪,但怕打草惊蛇,没有派人近距离侦察,只是这事蹊跷,特来报知佟将军……”

攻城常用壕桥车,但只需要宽度不大的城壕,将壕桥车推下护城壕,使两头卡在岸上,则形成人马能过的壕桥,但是韩村桥方向的凤河宽有十五六丈,淮东军造这么大的壕桥车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未必就比浮桥好用。

而且十五六丈长的巨型壕桥车,在岸上一次造成型再下水,也不是没有可能,完全没有必要分成数截制造,推下水之后再连接。

佟化成对淮东军在韩村渡方向所造的栈桥也十分起疑,但等不及他赶往韩村渡细看,在东岸的淮东军便有动静,东岸的营火这时也给点燃起来,将凤河两岸更是照得通明如昼——见淮东军就要渡河,佟化成只能迅速带着斥候往后退去躲开双方将血战到底的战场……

佟化成退到西岸一座的矮山之上,这时候凤河两岸到处都是熊熊烧起的营火,几乎要将夜空燎燃,也将凤河两岸的战场照得通明,淮东军将卒隐约在火光的照耀之间,人影幢幢,车轧马嘶,战场上种种情状尽收眼底。

“不妙!”佟化成心头猛然一跳,他陡然间发现淮东军在其他地方的渡河点,都有敷衍之意,唯有韩村渡方向的渡河行动最为坚决,渡河的人马在夜与光的明暗之间,仿佛黑色的铁流进入西岸。

刚才斥候禀报淮东军在韩村渡所搭设的栈桥有别于他处,再与眼前的情形结合,化佟成当然能明白淮东军在韩村渡方向必有别的、叫他们猜不透的部署。

也顾不及掩藏踪迹,佟化成即派部属牵出藏在矮山之后的战马,纵马赶往大营方向驰去,希望能及时提醒那赫乌孤注意到韩村渡方向的变化,他则率数十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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