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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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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都担忧陈韩三不稳,这事也不能怪到岳相你头上,皇上心里也是有数的;陈韩三这颗钉子超乎想象的顺利拔掉,不解东平之围,似乎怎么也说不过去呀?”无须男子说道。

这两人不是旁人,正是受柳叶飞降敌事受诛连而辞相的岳冷秋跟支度使兼盐铁使张晏。陈韩三这档子事出来之后,岳冷秋起复归朝的日子更是遥遥无期。

永兴帝不便将岳冷秋召入宫中问策,怕给其他大臣诘问,便要张晏与岳冷秋相见,询问国事。

岳冷秋也不晓得新帝是真的对他信任有加、重视有加,还是意在安抚,但听张晏这么说,便晓得皇上的心思并不想真的去解东平之围,想必是记恨拥立之事,更是不愿意梁家还能在鲁国公梁习之下抱成一团。

比起梁家在鲁国公梁成之下抱成一团,让梁成冲、梁成翼两兄弟分开来领兵,对江宁的威胁也要小得多。

想是这么想,但皇上要是将这个念头暴露出来,就是失德,就是对臣下寡恩,对朝野、对天下,也根以无法交待。而就岳冷秋了解的情况,陈西言等人都是支持去解东平之围,这使得皇上更无法表态他的立场,怨只怨,陈西言等人不会揣摩上意,偏要张晏跑过来问策。

岳冷秋稍稍沉吟,跟张晏说道:“张大人去找陈相,就问他诸军会于麟州,该以何人为首,总不能乱糟糟一团,各打各的……”

张晏说道:“我也是此意,这淮东的声望如今快要撑破天了;徐州之捷,朝堂之上就有议论要给林淮东加郡公、国公,这要是再获大捷,还要封什么好?林淮东年纪轻轻,总不会愿意进朝为相操劳的,那就没有什么好赏的了。自古以来,功高震主可不是什么好事,你说陈相怎么就一时糊涂呢?再说,徐州胜得侥幸,可一不可再。就我的意思,还是照着之前的安排行事合适:鲁国公自行突围,长淮军应趁着这有利的时机退下来,保存实力,而不是冒失会战,将那么点家底都赌上去。”

岳冷秋心里轻轻一叹,他晓得自己刚才那番话是白说了,张晏也是精怪似的人物,领兵打仗不行,文斗却是极精的,淮东势头如此之猛,张晏要是看不见那简直就瞎了眼;怕是陈西言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

但是,徐州大捷,人心振奋,朝廷这边要是要谁说不打,多半背上畏敌怯战、见死不救的卖名——皇上不想背这个,陈西言自然也不想背这个,只怕是董原也不想背这个,但真正打下去,无论是胜是负,结局都不是皇上或陈西言等人希望看到,所以这时候就需要有个人能站出来背黑锅。

岳冷秋黑锅已经背得太多,这个黑锅他现在也没有资格背,那能让谁来背?

只要陶春率长淮军从大梁退下来,就场战就没法继续打下去,畏敌怯战的罪名要陶春来背。但是陶春未必肯背,陶春一介武将,求军功名利,谁愿意没事给打上畏敌怯战的印迹?

再者“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即使朝廷下旨,令长淮军撤下来,陶春仍可能受林缚的诱惑、鼓动,合兵去打寿张的虏兵——所以需要岳冷秋来做这个说客。

“为人臣者,为君上解忧排难,陶将军对朝廷忠心耿耿,皇上不会为他一时怯战而责罚他的;此外,奢家在西线也有蠢蠢欲动之迹,皇上的意思,是想有个能放心的大臣去西线看着,不能让所有事情都让淮东扛着。”张晏见岳冷秋陷入沉默,便晓得他窥破自己的来意,便索性将话点透:皇上不想梁习舒服的逃出东平,更不想淮东再建功绩、功高震主。

岳冷秋心里微微一叹,心想林缚集兵于麟州,未必真有把握将集帮于寿张的敌兵赶走,但这时候也不好说什么,徐州一役,怎么看都是淮东军九死一生,偏偏能用奇计获胜。眼下的情况,他短时间里没有再度出相的可能,但外放为疆臣,总要比赋闲在宅子里好,点头说道:“为君上解忧,乃岳某本份,城里雪下得这么大,想必城外的雪景更值得一看,我就出城走一趟!”

“有劳岳相了。”张晏说道。

这边说完话,张晏与岳冷秋分别带着扈从离开秀白楼。

在风雪里,数十骑簇拥着一辆平实无华的马车出江宁渡江北上,从东阳经濠州,渡淮河北上涡阳……

岳冷秋虽说辞相,但他的行踪,无时不牵动着诸多人的心思,林续文也是很快就知道岳冷秋离开江宁北上。赶着张玉伯回京述职,在林续文府上赴宴,得知岳冷秋离京北上的消息,恨得将酒杯摔掉:“大好河山,大好河山,有机会夺还而不取,竟然要拱手让给胡虏,天理何在!天理何在!”

普通官员不论在职或致仕,离京要告诸有司;岳冷秋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离京?没有皇上的默许,岳冷秋私自离京,必然会搅起滔天大浪——一切都悄无声息,说明岳冷秋的离开是皇上默许的。

朝廷要想打,一道圣旨勒令董原、陶春、梁成冲诸部受淮东节制即可,在麟州能凑出十四万大军来,何需要岳冷秋这个赋闲在家的旧相离京办事?

这几天来,几道圣旨都是奖励北部诸军的功绩,但迟迟不肯授权林缚全权主持北线战事,这会儿岳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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