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3 / 4)
韩瑶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定睛看时才发现赵归北不知什么时候来了王府,许是看见她偷听,便也好奇地过来听。
看他要出声说说话,韩瑶赶紧伸手指示意噤声。
等她扯了赵归北的衣袖子跑到一侧的花园里时,赵归北才问:“你在自己的府上怎么还鬼鬼祟祟?”
韩瑶却一脸喜色,摇着赵归北的衣袖,跺着自己的绣鞋,一个劲儿笑了没完。
只是等她笑完了,才发现赵小将军也跟着笑得一脸喜色。
她好奇问:“你笑什么?”
赵归北老实道:“不知道,就是看你笑,我心里也高兴……”
韩瑶不方便跟赵小将军说她偷听到的消息,只是从自己荷包里掏出了羊酪子糖:“不是说来取糖吗?怎么言而无信?”
此时午后的光,正打在少女光洁的额头和脸颊上,呈现出少女特有的羊奶般的光泽,还有她微笑时,洁白闪光的牙齿,都晃得赵归北的眼睛有些热辣辣的。
他一时慌了神,看天看地,不知该将眼睛移到何处去,踌躇了一会道:“你哥哥不让我取……说你有婚约了,要避嫌。”
一说到婚约,韩瑶又想高兴地摇袖子跺绣花鞋了,她看看左右,离赵归北凑近些道:“你自管来取,以后我爱给谁就给谁!”
赵归北不明所以,但也重重点头,然后将韩瑶给他的糖塞入嘴里,一路跟着她说说笑笑,游走了一圈,才去见母亲渔阳公主去了。
虽然关于宗家的这门官司,已经商定好了处理法子,不过韩瑶也听了舅舅背地里对落云的破口大骂。
想来嫂子或多或少都入了些耳,韩瑶真心替舅舅觉得对不住,特意来跟嫂子赔一声不是。
因为她知道嫂子其实是为了她的事情,白白挨骂了。
落云却笑了,一边缝补着赶制的军被,一边道:“我只是希望能将此事彻底了结,莫要带累你哥哥,不关你的事儿。如今你哥哥在前线分不开身,无暇回来分神处理这些。父王肯听劝,将这事儿处理干净了,对你和你哥哥都好就行了。我平生挨骂得多了,再添个舅舅骂几句也无所谓。”
韩瑶有些不好意思地抢过了嫂子手里的被子:“我知道嫂子你疼我,这原也没你什么事情,若是你不管,只怕母亲上来拧劲儿,还要跟峻国公府掰扯,到时候我的脸可就丢光了,倒像是死赖着他们家……嫂子,你眼睛刚好,这些还是交给我弄吧!”
说完,她戴好了顶针,开始一针一线认真缝补起来。
落云笑看着小姑子,伸手替她掖好鬓角的碎发。如今落云能看得见了,发现韩瑶长得很漂亮。
她五官随了母亲宗王妃,可见王妃年轻时也应该是个美人。
只可惜现在宗王妃虽然精于保养,可到底人到中年,加上与王爷的感情并不顺遂,眉宇间也自添了几抹愁容。
其实北镇王就是个顺毛的驴子,若是宗王妃少说几句呛人的话,这对中年夫妻能少争吵许多。
从他肯主动给岳父拿钱,就能看出是个有担当的。
可惜王妃从嫁入王府那天,就觉得王爷没让她过上好日子,积怨日渐增多。恰在这时,韩临风的亲母出现。
据说那是个言语温柔,善解人意的美人,倒是一下子宽慰了王爷的心。而这美妾又成了王妃心头拔不下来的刺……
后来美妾虽然病死,但是那根刺留下的伤疤已经去除不掉。王妃似乎觉得不暗讽夫君几句,都没法张嘴说话。
落云其实也想劝婆婆几句,可是陈年宿积,难以消解,这夫妻二人,大约一辈子就这样糊涂过下去了。
再说宗家的那场官司,最后是北镇王跟着宗瑾年亲自前往了泰州一趟,说服了岳丈大人看清自己的处境,亲自写了请罚的奏折,外加当初贪墨的军资五倍钱额,一并呈递给了陛下。
韩临风当年设赌局,可没少赔给宫里太监银两,所以这次北镇王就算往上递银子疏通,有了儿子之前趟的路子,也算有熟悉靠谱的门路。
所以皇帝身边的太监都得了丰厚油水,也愿意适时疏通一下。
加之宗庆上呈的缘由是属下贪墨,他疏于管束监督,所以自请其罪也算说得过去。
现在陛下缺银子缺得厉害,这等自愿倾家荡产主动认错的官员,当真是极好的!
再多来几个,国库就充盈了。陛下自觉“金银赦”初见成效,倒也不能打消官员认错的积极性。
于是魏惠帝下旨申斥了一通,顺便收了宗庆的的官印,这本该掉头的死罪,居然就这么轻拿轻放,利落结案了。
再说竣国公府那边,之所以出此下策,也是跟六皇子前一阵子彻查北镇王府与反贼勾结的案子有关。
当时,听闻韩临风要出事的时候,峻国公夫人就一直心急,恼恨国公重名节好面子,不肯主动解除逝去公公定下的婚约。
那几日,国公夫人光是嘴角都烂了两次。
后来那勾结叛党的案子虽然证明是误会一场,没了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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