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墨凌轩怒极,捂着胸口猛咳了两声,脸色蜡白如纸。
阿城趁着他张口喘息,眼疾手快地丢了一颗药丸进去,又赶忙跪下道:“王爷息怒!”
墨凌轩气得冷笑,捂着胸口接连说了三个好字,嘴唇微微颤抖。
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气得抽过去。
宋言汐走上前,放下药箱道:“王爷既然要治,咱们便将丑话说在前头。
你若是愿意配合,那我自然尽力救治,反之,我会向陛下禀明实情。”
墨凌轩冷冷道:“看不出,你竟还怕死。”
“不是怕死。”宋言汐将手搭在他的脉上,幽幽道:“我只是不想,就这么死在王爷手中,太不值当。”
墨凌轩骤然变了脸色。
他冷喝道:“好你个宋言汐,竟敢暗讽本王!”
墨凌轩说着,便要从宋言汐的手中抽出手。
可他显然低估了她的力气。
在试了两次无果后,他目光猩红地盯着宋言汐的手,眼底分明有着疑惑。
她一个弱女子,哪来的这般大的力气?
感受到他的视线,宋言汐头也不抬道:“并非是所有女子,都像王妃那般弱柳扶风,瞧着便好欺负。”
听到她最后三个字,墨凌轩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竟然都知道了?
也是,昨日她突然晕倒,是宋言汐进屋为她诊治。
她身上的伤,定是被她给瞧见了。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其他可能。
谢婉君若愿意告状,早在几年前侧妃趁他不察,暗中磋磨她时,便入宫告状了。
她心中没有他,即便人困在宁王府,心却在他那个好弟弟身上。
墨凌轩不止一次问过自己。
这样折磨下去,何时是个头?
他甚至想,要不就放她自由算了。
也好过二人这般互相折磨,连带的整个宁王府都乌烟瘴气。
可他做不到。
哪怕是死,他也要将谢婉君留在他的身边。
生不能同寝,死同穴也未尝不可。
阿城在一旁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感受到手指下的脉搏节奏逐渐加快,宋言汐提醒道:“王爷,静心。”
“你!”墨凌轩怒目,却压根挣脱不开。
见他另一只手紧攥成拳,宋言汐幽幽问:“王爷难不成嘴上争不过,便想要动粗?”
墨凌轩气急,狠狠咳了几声,解释道:“本王并非有意打她,是喝醉了一时失态。”
宋言汐语带嘲讽,“那宁王殿下喝醉的次数,挺多的。”
宁王妃身上的伤,少说也是分三次留下的。
这些尚且是肉眼能看见的,可那些已经愈合看不见的呢?
别说是喝醉酒,他便是喝死,也不是对宁王妃动粗的理由。
他之所以敢如此肆无忌惮,无非是仗着自己王爷的身份,清楚即便宁王妃忍无可忍闹到陛下面前,陛下最多只会呵斥他两句。
和离或是休妻,皇室之中根本没有这个选择。
想的再恶毒一些,宋言汐甚至觉得,他之所以这么无所顾忌,就是吃准了宁王妃逆来顺受的性子。
即便是对她动了手,她也会选择默默吞下委屈,绝做不出告状之举。
换个人,他还敢如此?
墨凌轩哑然,不知该如何反驳。
宋言汐收回手,皱眉吩咐一旁阿城,“再去煎一碗药来,这半月每日一副,一副药可煎早晚两次。”
阿城忙问:“郡主,服药期间可有什么需要忌口的?”
宋言汐眸光微闪,冷着脸道:“忌辛辣甜腻,荤腥这些日子也要少吃,饮食尽可能清淡一些。
切记药里不可加糖,喝完药更不可吃蜜饯之类的甜食,与药同食会影响其药性。”
阿城虽疑惑,却也赶忙将她所说的这些记了下来。
送宋言汐往外走时,他小声问:“郡主,荤腥之物能不能多少给王爷用一些?”
他面带为难道:“郡主方才把过脉,我家王爷如今的身体实在是虚弱的厉害。
纵然要治病,却也多少要进补一些。”
看着他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宋言汐提醒道:“你与其在王爷的膳食上白费工夫,不如去看看窗外,或者是院子里的花草树木旁。”
他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