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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5)(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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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江水的清新,不算难闻,但对闻惯檀香的听蝉来说足够怪异奇妙,与捉摸不透的贺洗尘十分相似。

小和尚慎言。贺洗尘施施然落座,见袁拂衣躲躲闪闪地低着头,笑道,咦?这是哪位?让我瞧瞧哦豁!原是我的乖侄儿呀。

袁拂衣忍不住拍桌:要点脸行不!他抬起头来,嘴角乌青,一脸挫败。贺洗尘却没流露出嘲笑的意味,仔仔细细将他的伤势看了一遍,点头道:没事,挂点彩还是帅得很,欢喜禅宗的小师妹们见了仍旧是很欢喜的。

你别骗我。袁拂衣差点哭出来,一颗脆弱的少男心没被听蝉的菩提印给打碎,也已经千疮百孔。不过听蝉也没占到好处,别看面上没事,最后那一剑至少把他的护体佛光戳个大洞。

贺施主的话只能听一半信一半,袁施主莫要轻信。成功守株待贺的听蝉此时已经恢复淡然的面容,若不是在场三人都知道他的真面目,恐怕会被那副唇红齿白的皮囊骗了过去。

贺洗尘竟也没反驳,只严肃说道:这一半刚好是可信的。

哼。听蝉意味不明地嗤笑。

兄长何离离给贺洗尘倒了杯明前绿,轻声安慰道,听蝉佛友与我约法三章,绝不与你为难。

贺洗尘却不在意,没心没肺地拍了拍他的脑袋问:大离子,有酒么?我刚在你师父那喝了一肚子茶。

喝酒伤身,我听兄长是饿了?幸好还备了一些桂花糕。何离离从手边的提盒屉中拿出一个四方的黑木雕花盒,打开来,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金黄糕点,袁同修,听蝉佛友,还请一同用些吃食。

儒、道、佛、剑,四门中天赋最为卓绝的弟子齐聚竹林幽居,没谈天下大事,也没聊修道心得,啃着桂花糕,时不时互损一下。

袁拂衣:甜了点。

听蝉:淡了点。

贺洗尘:嗯?我觉得恰恰好。

他熟门熟路地从提盒中拿出一个锦袋,里面是雪花一般的白糖:嫌淡便蘸点糖。接着又倒了杯白开水推到袁拂衣面前:泡一泡就不甜了。

兄长,何离离抿唇,无奈地笑了笑,你这主意真不错。

袁拂衣斜了他一眼,怨声道:小混账!

静默不语的听蝉忽然捻起一指头白糖,猛地屈指弹出去,粒粒晶莹的细小颗粒势如风雷,正向贺洗尘的面门。贺洗尘不躲不闪,眨了下眼睛,飞驰的糖粒瞬间停在半空,最后纷纷掉落在他的茶杯中,与青绿的茶水混在一起。

听蝉小师父还挺善解人意。他怡然自得地抿了一口茶。

只善贺施主的意。听蝉假笑,每念一句阿弥陀佛心里就闪过一声我佛慈你娘的悲。

朗月高照,星汉灿烂,月色透过竹林洒进屋内,照出一平皎洁的光影。四人东拉西扯,又扯到十年前结缘结怨的擢金令上。

当年咱们也如这群小孩一般,满怀憧憬啊。袁拂衣感慨地叹了口气,我还记得金台礼的时候荀烨先生四处找你,要亲自给你点启智朱砂,结果却找不到你的人,把他气得,就差冲去坐忘峰把你揪过来了。

何离离显然也还记得此事,不禁笑起来。他那时刚入仙途,还以为能跟着贺洗尘一同修行,结果一个去了稷下学宫,一个去了坐忘峰,一年也见不上几次面。坐忘峰和首山剑宗毗邻而居,反而让袁拂衣和兄长逐渐亲近起来。

他心中不免遗憾,面上不显,只道:当年听蝉佛友的七窍玲珑心委实让人震撼。

招贤台旌旗风动,跪坐在蒲团上的俊俏和尚闭着眼,心脏处迸射出金色的光芒,庄严慈悲宛若一尊佛陀。

七窍玲珑心者,早慧,清高,敏锐,大多难以接近,但其修为一日千里,便是潇洒不羁的袁拂衣,也不由得颇为吃味地啧了一声。嫉妒谈不上,总是有些羡慕的。

贺洗尘忽然揽过他的肩膀,压低声音说道:他七窍,我们拂衣便是九窍,赢了!你说是也不是?

切!七窍玲珑心算什么?

剑未出鞘,酒尽天明,独断天意说的便是杯酒破关的贺洗尘。

当年,便是如今,死秃驴哪曾赢过他一次?

袁拂衣瞥了一眼贺洗尘,突然掐住他的脖子:喂老贺,你刚才是不是偷偷骂我一窍不通?

少侠饶命!贺洗尘笑得一脸不知悔改,何离离也跟着拱手做戏胡闹:袁少侠,还请饶过我家兄长的性命。

却见听蝉解下精巧的鎏金银香囊放到桌子中间,双手合十道:贺施主,咱们再来比试一场。

三人齐齐看向桌上的银质香囊,贺洗尘沉思了一下,端正神色问:八苦梦海?八苦,即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及五取蕴苦。

然也。听蝉点头,香囊中装有入梦香,我们便来比比看,谁能更早脱离苦海。上次是我棋差一招,现如今便不一定了。

啧,刺激!袁拂衣不等贺洗尘应允,眼珠子一转,往椅子一靠,抬起长脚架在桌上,痞气十足,赢了有什么好处?这是赌局吧,总要设一点彩头。

要玩就玩大的你若输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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