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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月可以存两千块钱,存个五年,到奚哆哆大学毕业,一切都刚刚好。

还有一个礼拜就要高考了,学校放了两天假,林孽本来想跟邢愫把这两天磨掉,但她出差了,他就只能委屈自己跟钟成蹊开两天黑了。

打完一把男刀,林孽伸了下懒腰:“几点了?”

钟成蹊看眼手机:“十二点半。”

林孽拿起烟盒,捏出根烟,点着,抽一口:“走了。”

钟成蹊也没劲儿打了:“回家?还是吃个夜宵再回?”

林孽看他就想吃饭:“去哪儿?”

钟成蹊就找了个韩国餐厅,凌晨四点关门的,定了位子,定完扭头跟林孽说:“你知不知道姓郭那崽种现在在干什么?”

林孽不感兴趣,没搭茬。

钟成蹊非要跟他说:“他现在在ktv干,据三中一哥们说,前几天他喝多了嚷嚷要娶奚哆哆,还说除了他没人能给奚哆哆幸福,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林孽抽了两口,觉得这烟不像是真的,掐了,点开微信,看邢愫有没有找他。

钟成蹊又说:“我真佩服他的脸皮,奚哆哆受到的伤害根本就是他造成的,如果不是楼梯拐角那个强吻激起杨施含的妒忌心,也许事情根本不会发展成这样。他只想着他可以对奚哆哆好,她没有理由拒绝他,却压根儿没考虑过奚哆哆在面对他时,心里全是这段历史,还能不能劝自己活下去。”

虽然楼道强吻这事儿没被警方证实,但他以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杨施含再恨他也不至于对警察说谎,她没那个胆儿。

这么一想,郭加航强吻奚哆哆那事儿就一定是真的。

邢愫没找林孽,他们俩最后一条消息还是他发的,他让她拍一张照片,他要看她穿什么见客户,要是露得太多,他就连夜飞过去,教育教育她。

钟成蹊说到后边,叹口气:“奚哆哆是真可怜,听说举家搬到了南方,可人走了,事儿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了吗?唉,想象不到她多煎熬。”

林孽曾无数次被人冷眼旁观他的悲剧,所以对于别人的遭遇,他也这样:“跟我有关系吗?”

钟成蹊知道,林孽爸妈不在,他在过去也算是受尽了委屈,没有人站在他那一头,那自然也不能要求他向着谁,他愿意归他愿意,他不愿意,那也不是他的罪。

他说:“没有,是我想说这事儿,主要发生在我们身边,感受太深刻了。”

没等林孽说话,他又转移了话题:“也不知道江弱怎么样了。”

江弱情况不太好,已经转到北大医院了,搞不好什么时候就传来消息,说他没挺过去,人没了,而他们只能听着,看着。

林孽脑海浮现出最后一次见江弱,他躺在病床上,虚弱的神情,绝望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那是最后一面的感觉一波比一波强烈。

生命的脆弱再一次席卷他大脑。

每当这种时候,他都格外想见邢愫,想见到也不再去计较是谁主动联系了。

想着,他给她打了行字,要发时又后悔,删了重写,写了再删,这样反复多次,写成了一篇小作文,发过去却还是那一句平淡无奇的“你什么时候回来。”

邢愫是在五分钟后回的,参照前科,这已经算快了。

她说:“想我了?”

“嗯。”

我想你了,邢愫,我想你这个坏得没一点好的女人,想疯了。

后面邢愫回给他简简单单的一句:“等着。”

说完她就买了回程的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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