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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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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越来越多、愈演愈烈的校园暴力让人们的目光聚焦到了这个培养祖国未来接班人的净土上,然而,大家却惊恐地发现,净土早已不净。

你长得漂亮我要打你,你学习好我要打你,你抢了我的朋友我要打你,你中午吃的比我好我要打你,你上课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我也要打你……就像那句“你怎么不戴帽子”,校园暴力仅仅需要一个借口,这个借口是否蹩脚并不在施暴者的考虑范围之内。

相比于成年人之间的暴力行为,这些人下手更狠,更不计后果,社会影响更加恶劣。甚至“炫暴”都成为了一种时尚,施暴者热衷于将施暴过程拍摄视频上传网络,借此获得被关注的莫名满足感。

而后果,因为有《未成年人保护法》的存在,往往只是被教育几句了事,却能收获一群人的敬畏和惧怕。

一句“他还是孩子”不知成了多少人的挡箭牌。

越来越多的未成年人被这种氛围感染,走上了一条阴暗晦涩的路却沾沾自喜。

越来越多的专家、学者、社会组织开始呼吁修改法律条文,降低刑事责任年龄。

我国现行法律规定的最低刑事责任年龄为14周岁,于1979年颁布的首部《刑法》中出现,

如今已经过去了近40年,这条法律条文却从来没有动过。而世界各国早已相应降低了最低刑事责任年龄。

英国法律就规定,最低刑事责任年龄可以到10岁,该国司法部认为,10岁的儿童已经完全有能力区分淘气行为和犯罪;而在美国,自上世纪80年代之后,各州普遍降低了“刑责年龄”,甚至法庭上出现过10岁的少年犯。

在这种社会大背景之下,2016年的两会上,民进中央提交了《关于遏制校园暴力伤害事件的提案》,认为法制不健全,青少年校园暴力犯罪成本低是校园暴力频发的首要原因,建议降低最低刑事责任年龄。

这条提案引起了代表们的热烈讨论,修改最低刑事责任年龄正式列入了中国司法改革的日程。

消息传到我耳中的时候,已经是四月份了,天气渐暖,大片大片的郁金香竞相开放,吐露芬芳,行走其中,让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

然而这样的机会对于我来说却是无比的奢侈,这时候的我就连走几步路都会气喘如牛,上个厕所都会被大夫提醒不要过于用力以免猝死。稍远一点的地方我只能坐到轮椅上,让林菲推着我过去。

此时的我就像中国男子足球国家队,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这并没有让我有任何的伤感,反而有一点急不可耐。终于要解脱了,终于要和那两个家伙重聚了,终于可以当面问

问他们,当年说好一起到白头,为什么你们俩却偷偷焗了油,还是一次使用终生受益的那种。

“简大哥,晚上不做饭了,叫外卖吧,披萨行不行?”林菲闷闷地道。

“你怎么了?”我看着林菲,她的情绪明显有些低落。

“没什么。”林菲摇头,低着头摆弄着手机,“我身体不太舒服。”

“不会是亲戚来了吧?那你可得注意点,多喝点热水,别碰凉的。”我随口道,随即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啊,不是前两天刚走吗?”

“妇女之友,你要不要那么啰嗦啊?”林菲啪地一下把手机扣在了床上,一脸不善地看着我。

我明智地闭上了嘴。

林菲重新拿起手机,低头摆弄着,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叹了口气,似是在自言自语,“这提案要是再早几年的话,我现在也不至于这样吧。”

我一惊,霎时间明白了,痛苦的记忆不止我一个人有,林菲不也有那段她不愿去回忆的往事吗?

她是施暴者,可同样,她也是那场闹剧里的受害者。刘颖的纵身一跃,让一段隐藏在光明下的黑暗无所遁形,她用生命唤醒着人们的良知,也葬送了林菲的前程。

一时间,我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么多年,守着这么一个没前途的律所,辛苦你了。”我由衷地道。

林菲的身子僵了一下,手指滑动屏幕的频率明显加快,“说那些干嘛,你和罗大哥给了我一口饭吃

,给了我一份还不错的工作,我挺知足了。再说,这法律也不是给我一个人的,那么多人都没有犯错,我却走错了路,说来说去,这事还不是怪我自己?”她抛下手机,站起身,用力伸了个懒腰,“简大哥,你说我将来努努力,去当律师好不好?”

“那敢情好,你赶紧去考,考下来,我就把律所转给你。”

“我才不要呢。”林菲撇了撇嘴,“替罗大哥收拾你这个烂摊子就够我受了,你还想让我给你擦屁股?门都没有!”

她头摇得像拨浪鼓,“我要自己去开山立派,做回我自己,完成我哥哥的梦想。嘿嘿,没准到时候你和罗大哥的律所就砸在我手里呢。”

“你哥哥?”我愣了一下,“咱们这么多年了,我怎么没听说过你还有个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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