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 / 3)
该刚到他及冠之年,连太医们都啧啧称奇,但依旧给出的诊断是身体孱弱,不是长寿之像。
谢渊被道破身份也不恼,起身朝邵芸琅做了个揖,“在下谢渊,字久安,让小娘子见笑了。”
邵芸琅屈膝回礼,“不敢,是我唐突了才是,告辞。”
邵芸琅说走就走,心中感慨,谢首辅的嫡幼子,确实没几年好活了,可惜了那副好相貌。
前世直到他死的时候,邵芸琅才知道这个人,人们提起他总是会用四个字形容:慧极必伤!
宫宴(上)
杨钺将棋盘收了,小声说:“你身体既然不好,为何还要住在这种地方?”
“清静啊。”谢渊咳嗽几声,呼吸有些急促,“你也知道我这身子,随时都可能一命呜呼,可家中长辈却催着我成亲,我如何能答应?”
“怕什么,娶就娶呗,她们无非是不想看你孤零零的而已。”
青年摇头苦笑:“我天天身边围着一群人,哪就孤独了?我这样的身体何必害得好姑娘娘年纪轻轻就守寡?”
“谢家高门,多的是自愿嫁给你的姑娘,守寡嘛,呵,等你死了再改嫁就是了。”在杨钺看来,这娶的不过是一个名分而已,给足了金钱利益,谁不动心?
“咳咳……瞎胡说,你今日不在校场练球,跑到这山里来做什么?”
杨钺伸了个懒腰,无所谓地说:“人人都以为我会输,还有什么好练的。”
“哈哈哈……没想到杨小爷也有这样的自知之明,我昨日还下了十两银子赌你赢呢。”茅屋内走出另一名青年,穿着普通,长相也远远不如屋外这两位。
如果邵芸琅在这,一定能认出,这就是将来让她用尽手段也要牵制住的徐首辅。
“良美怎么进去那么久?”谢渊随口问道。
“刚才不是有小姑娘在么,我这身份怕唐突了佳人。”
杨钺的表情有些古怪,关于前世那则流言,他可是听了各种版本的,孤寡的太皇太后,终生未娶的首辅大人,郎情妾意,虽不能相爱却终生相守,可歌可泣。
可实际上……
世人的眼光实在不怎么样,错把仇人当恋人,最可笑的是景泰帝还信了,荒唐至极,悲哀至极。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下山了,过几日记得来看我比赛。”
谢渊二人颔首,“一定。”
皇帝寿宴这天,老侯爷穿着一品侯爵礼服被人扶着走出来,他已经能小走几步,看到满堂儿孙露出欣慰的笑容。
“可惜承启三口不在,否则就更圆满了。”老侯爷感慨地叹了口气,将二房的邵宛茹招到身边来。
提起远赴边关的父母兄长,邵宛茹也红了眼眶。
“父亲,今日是陛下的寿辰,您可不能提这些。”长子邵承德低声劝道。
“哼,我在自个家里想念儿孙有什么问题?你就是太古板了!”对于改从文道的大儿子,老侯爷向来没什么好脸色。
邵承德也明白,文官武将不是一条路子,老侯爷从边关病退回来后脾气愈发古怪了。
邵宛卿忙扶住祖父的另一条胳膊,细声说:“祖父,时辰不早了,咱们出发吧,一会儿宫门口肯定堵的很。”
“走吧。”老侯爷在两个孙女的搀扶下上了马车,还一人给了一颗糖果,也许在老人家心里,孙儿孙女都还是小孩子。
“谢过祖父。”两位姑娘屈膝行礼,然后各自上了自己的马车。
邵芸琅从头到尾都站在人后,穿着那件玉粉色的袄子,同色的百褶裙,披着纯白色的斗篷,头发梳成可爱的双丫髻,簪着两只蝴蝶簪,简单又不失可爱。
对比其他三位姐妹,锦衣华服,满身珠翠,她确实低调的让人很难发现。
不过只要脱掉斗篷,就能发现她的袄子上不仅有之前绣上去的花朵,还多了几十只色彩不同姿态不同的彩蝶。
这些彩蝶有的围着花朵翩翩起舞,有的展翅欲飞,活灵活现,技艺比那些花朵高超多了。
坐上马车,青碧欣喜地将车内装饰一一摸了个遍,“姑娘终于也有自己的马车可,真好看。”
邵芸琅靠在软枕上想事情,随口叮嘱她:“到了宫里莫要乱说话,也不要乱走,就当自己是个聋子瞎子。”
青碧立即稳重起来,认真应下,她们主仆是第一次入宫,今天人多嘴杂,确实该小心谨慎。
邵芸琅对宫里很熟,闭着眼睛都能从宫门走到各宫殿,可是再次看到那巍峨宏伟的朱红色大门,她却一点也不想进去。
“这辈子,谁也别想再拉我进这个牢笼了!”邵芸琅自言自语道。
“姑娘,该下车了。”青碧催促着,扶着邵芸琅的胳膊下车,然后主仆两混进人群中,排队进宫。
没排多久,几名内侍抬着一顶软轿急匆匆跑出来,打头那位就是上回去侯府宣旨的黄公公。
“武侯请恕罪,奴婢紧赶慢赶还是慢了一步,让您久等了,陛下有旨,武侯府一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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