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2 / 3)
怪,臣也不过是为大绥着想,既然这么多廷臣言之凿凿,若只一味打压,即便是镇住了声音,可难保不被说成是心虚。”
燕莫止笑了一下,问:“那么郦首辅有何高见?”
“不敢,”他的腰赫然又低了几分,恭敬有礼道,“依臣之见……这件事务必要彻查清楚,究竟是谁抹黑皇室,才能给廷臣一个交代……您说是与不是?”
他说完,眼神状似无意地对上了燕莫止那双黑沉沉的眼,只一瞬,又谦逊地垂下了眸子。
燕莫止挑起嘴角,心道,狐狸尾巴终于藏不住了。既然事已至此,不如就顺势而为,看他到底还想如何吧。
嘉月昨夜批阅奏折的时候, 喝了忍冬端过来地一盏信阳毛尖,而后倦意袭来,便熄灯就寝, 没想到到了寅时, 春桃来唤醒她,却怎么也唤不醒。
惊得马上去寻了太医。
太医号过脉, 一时查不出病因,便问了侍女娘娘昨日都吃了什么。
三人事无巨细地道来, 又把残渣都一一验过, 这才发现独独少了昨夜信阳毛尖的残渣。
如此欲盖弥彰, 看来问题便只能出自于这茶叶上。
验不出毒物, 太医也束手无策, 可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 就在大家火烧眉毛的当口, 嘉月扶着沉重的脑袋, 自己坐了过来。
她揉了揉发紧的太阳穴, 这才发现帘幔之外乌泱泱地立了好几个人影。
“发生了何事?”她问。
太医难以置信地问:“娘娘,您凤体可还有哪里不舒坦吗?”
嘉月这才发现她似乎睡了很长一觉, 醒来身体仍旧是有些惫懒的,“就是身体有些疲累……也没有什么问题。”
所有人心底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忍冬却一抽一噎地哭了,下跪叩首道,“都是奴婢的罪过, 一时疏忽让娘娘中了毒, 求娘娘责罚。”
嘉月又听了太医的话, 才知道自己早上竟大睡不醒。
她脑里仍有些迷迷瞪瞪的,“将才你说, 是你的疏忽,究竟是怎么回事?”
众人这才将方才他们验毒之事说了出来,昨天的食物均验不出问题,唯独消失的茶叶,令人不得不怀疑有异。
忍冬继续说着,“奴婢昨晚把茶叶倒在了渣斗里,就回去睡觉了,没想到,将才奴婢们回去找,硬是找不着……”
其他人自然也是矢口否认自己动过那个渣斗。
就在大家陷入困境的时候,仲夏突然一拍脑袋道,“奴婢知道了,今儿一大早,奴婢刚起床,迷迷糊糊见那株榕树下有个身影,便走了过去,见是鹿儿蹲在树下,奴婢便随口问:‘你是在埋什么东西?’怎知她听后脸色霎时一变,说只是掉了簪子罢了,奴婢原本好意,想帮忙找,可没想到她却道,‘算了,找不到便罢了。’便兀自走开了,现在想想,她着实可疑!”
她口中的鹿儿,前两个月才刚来到顺宁宫,嘉月并没让她进殿,只让她负责打扫外院而已。
“娘娘,奴婢现在就去那棵榕树底下挖,定能找出证据!”春桃话音刚落,人已挑起帘子走了出去。
少顷,真的从树底下的泥土里,挖出湿润的茶叶来。
春桃赶紧呈了上来,可太医用银针试毒,却毫无反应,又仔细看了那茶叶中间,似乎又夹杂着淡黄色的粉末之物,太医又是轻嗅,又是拿出透镜1仔细验了半天,这才发现,这是掺了极少量的生白果2。
白果作为食材,可烹煮成佳肴,可生白果却有微毒,倘若食用过多,更有致命的风险,好在从残渣看来,用量并不多。
看来,下毒之人很谨慎,为的也不是她的性命,而是让她暂时无法起床罢了。
嘉月一向对身边的人赏罚有度,虽然她身边的这几个贴身宫女都是从她幼时陪伴到了现在,她对她们也尽可放心,可一味以旧情拉拢人心,是远远不够的。
她是主子,自然有主子的威严,平日里虽然任由着她们嬉戏打闹,可一旦有人做错了事,她也会有惩罚,是以这几年,她们虽然偶有磕绊,可对她的忠心却是一直不曾变过。
她的声音还有些虚弱,却朝她伸出了手,“银针都刺探不出的毒物,本宫又如何能怪得了你呢?你起来吧,你把昨天的事从头到尾说给我听听。”
“多谢娘娘宽恕,奴婢一定原原本本地道来……”
她嗯了一声,扭头望向窗外明亮的天色,眼下,大概已经散朝了。
朝堂上说了什么他不得知,可他心里清楚,那个人既然刻意让她缺席今日的早朝,那么很有可能,又是针对她的弹劾。
他们趁燕莫止这几日没有上朝,将她也禁锢在了顺宁宫,以此来逼迫,向来心智不定的皇帝做决定。
她不禁又想起他那夜临走前向她做过的保证,突然有些懊悔,自己到底没有忍住,得知真相时的愤怒。
其实这几日她心头的怒火已平复了不少,毕竟他伪装魏邵接近燕无畏,也算得上是事出有因,眼下,郦延良还未打垮,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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