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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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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叔齐握住他的手,仔细端详着他的脸,脸上有一种很浅的微笑。忽然这种似笑非笑的目光扫过了谢雨浓,谢雨浓感觉像被捏住脖子的猫,一动不敢动。

“男朋友?”

戚怀风扭头看谢雨浓的神色,随后清了清嗓子,扭头对詹叔齐说:“朋友,朋友……”

詹叔齐松开手,伸出一根手指头在他们之间点了点,像一幅了然于心的样子,冷哼着低笑了一声,说:“瞒我有什么好瞒的,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谢雨浓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詹叔齐,感觉他至少在这点上跟詹秋棠很像的,同志雷达一级响。

再多的话也没有了,詹叔齐只是来打个招呼,无意在此逗留,他临走前嘱咐了句戚怀风自己当心。谢雨浓当时没听懂,后来回家路上发觉戚怀风一直戴着帽子,他才忽然明白过来,詹叔齐是叫戚怀风要当心别被人认出来。

谢雨浓比他慢半步,路灯下树的影子像一只只黑色的手,要抓走戚怀风一样。谢雨浓悄悄伸手碰了碰他的帽子,想掸掉那些手。

戚怀风回头看他,是一种疑问的眼神。谢雨浓摇摇头,低下头继续走。

走了几步,他的手心一冰,是戚怀风把他的手塞过来了。

谢雨浓皱着眉握紧了,还搓了搓,说:“怎么老是这么冰,死人手。”

戚怀风笑:“你一骂我,我就有回家的感觉了,不然感觉太客气了。”

谢雨浓被他逗笑了,心情好了很多。

戚怀风瞥见他的神色缓和下来,放心地握着他的手,继续荡回家。

他们聊起拍电影的事,话剧社的事,荔莉的事,甚至还有石安,吕妙林,谢有琴的事,好多好多的事。从夏天到冬天,可以发生很多很多事,比如叶子绿了又黄,黄了又落,水流了又冻,冻了又化,再比如戚怀风的头发,离开的时候,是长头发,回来的时候,是短短的胡茬一样的小圆寸。

夜里,谢雨浓亲了亲他的脑袋,嘴巴会有点刺刺的疼。

戚怀风说,那就是周小圆。

谢雨浓很难过,周小圆是这样的,是很痛的。

22 忘掉他

《雷峰塔》演出那天,是一个周五,下午七点钟,麦田剧社给很多人都送了票,还有一部分分发给友社,有的是上戏的,有的是上戏曲的,有的是上外的,有的是东华的,还有的是张江美院的。张江美院是中国美院的一个上海分院,这派人看上海美院的人特别不爽,这个不爽其实特别针对荔莉。

谢雨浓带着荔莉一出现,就感觉有几双眼睛好像总是盯着他们,荔莉敏锐地发现了,只是哼哼了两声,没说话。谢雨浓看了一眼戚怀风,戚怀风耸耸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是梁佑安问起来荔莉是谁,谢雨浓听梁佑安说了一筐话,大概就是荔莉拿了很多奖和名额,本来那些一直是分给张江美院的。

谢雨浓听了在心里乍舌,心想这些人真是小家办事,怪不得搞艺术搞不起来,荔莉心无旁骛,她从来不想那些事。

快到开始演出,谢雨浓从后台出去,他一路遇到好多熟人,但就是没遇到叶颂和叶青,他低头给叶青发消息,问她今天怎么还没来,叶青说,他和叶颂从家里来,堵车堵住了。谢雨浓想,那陈铭肯定就一个人了,于是要发消息找陈铭,谁知道还没发出去消息,就被陈铭拍了一记肩膀,吓他一跳。

谢雨浓捂着心口问:“你在这儿干什么,走,跟我去坐。”

陈铭憨憨笑了笑:“你忘了,咱们得按照票号坐,我跟叶颂一起坐。”

谢雨浓回过神来,说:“奥……那走吧,我们去坐。”

陈铭跟着他一道走了,没想到他们的位子就是前后排,应该是梁佑安特地安排的。荔莉和戚怀风跟陈铭问好,陈铭第一次见他俩,感觉人都眩晕了,好帅好美好养眼。谢雨浓叫他俩回过头来,别理他。

荔莉挨着谢雨浓咯咯直笑,说:“你室友好可爱哦!”

谢雨浓笑着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下一秒荔莉就被戚怀风伸出去一只胳膊赶开了,荔莉瞪他,戚怀风示威一样把谢雨浓揽向自己,幼稚得像小孩子。谢雨浓笑得颇有些无奈,把他手拿开,教育两位小朋友好好看剧,不要胡闹。

过了一会儿,叶颂和叶青也到了,赶在暗灯的前一秒落座,松了好大一口气。叶青嘀嘀咕咕说,五角场堵得水泄不通,蚂蚁爬都比开车快。叶颂抱怨道,还不是你化妆太慢了,化了跟没化一样,还不如不化。叶青没理他,伸手拍拍谢雨浓。谢雨浓回头,看见微光中叶青的面庞像一朵暗夜玫瑰一样幽幽动人,眼睛和嘴唇亮亮的,笑起来的时候格外馥郁。

叶青笑眯眯地问,好看吗?

谢雨浓回答她,好看死了。

叶青得意洋洋地冲叶颂挤了挤眼睛,她还想跟戚怀风和荔莉打招呼,忽然台上有了动静,来不及说了,于是各自正襟危坐,且等开幕。深红的幕布后好像走出一个人来,是个女孩儿,她走到舞台中间,一面走一面说,但始终没有灯光。

谢雨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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