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3 / 4)
菱星见她出门,忍不住骂了一句:“这老刁奴,欺人太甚!”
可不是欺人太甚,如今的阮瑶清却一生中最难的是时候,她如今寄居在程府,是实实在在的寄人篱下,一无靠山二无钱银,连这个老奴都能如此轻贱她。
说到底,这外祖母到底不是亲的,自是谈不上多照顾她。
要不是她亲祖母早亡,哪里还有李氏什么事儿,亲外祖母走的早,祖父便续了李氏为妻,李氏肚子也算争气,续弦后便生了二舅舅与三舅舅一举拿下来府内的主事,母亲作为前室嫡女便养在她膝下,索性祖父疼爱这膝下唯一的长女,且女子也不影响李氏地位,李氏到底也算是厚待的。
成年后,母亲程素与阮家庶子阮义舟成婚后,才搬离了程府,只不到十年母亲便去了,父亲为去挣个前程,便带着哥哥去了京城多年未归,只留下自己一人在这程府养着,这一呆便是五年。
此刻阮瑶清脑子乱极了,哪里能操心道那刁奴,似水的眉间微微蹙起,心头是化不开的愁绪,细细思忖到底为何她会重生?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
菱星见阮瑶清眉梢压着,当她是被那刁奴气着了,脑筋一转忙提议道:“姑娘,我们去趟山上礼佛如何?一是为您除除霉运,二是给老爷与公子求求福气,您看如何?”
“礼佛?”
这话恰是点心了阮瑶清,猛地想起太子登基那日的五字密函,她舔了舔牙尖快要气笑了,难不成当真是因着那红色肚兜,让她猝死当场?程费了十年筹谋?
小丫头见阮瑶清不再陷入沉思,松了口气,忙点了点头,兴致昂昂的看向她。
阮瑶清笑了下意有所指道:“是要拜的,却不是拜这里的菩萨。”
菱星迷惘:“那姑娘要去何处我好着车马安排。”
阮瑶清理了理衣裙站了起来,走到窗牖旁打开了窗,无不贪婪的看向四周,外头草长莺飞蝴蝶翩翩,呼吸间是曾让自己难忘存在于记忆中的味道,那飞舞的姿态比宫中的歌舞要美的多,只是这样的景色也是看不了几日了。
她懒懒的靠着窗:“不必了,再过三日,你便知道了。”
算一算,父亲再过三日便能来接她了。
只是这两三,她也未必能安安稳稳的过,她关了窗,转头看向菱星道:“去取条最轻薄的中裤来,颜色深沉,切记要薄的那种?”
菱星虽不知缘由,却是很听阮瑶清的话,转身便走向了箱笼,翻了许久才找出一条墨绿的中裤来。
“姑娘,您看这条可以吗?”
阮瑶清看了一眼,这裤是薄纱织的,极薄极轻,虽粗糙了些,却正合她心意,她命菱星为自己穿上,又挑了挑颜色深的襦裙遮着,裙据一遮掩,便瞧不出端倪。
待忙停当,已是午后半晌,菱星见阮瑶清一身青衣罗裙,青丝半散,简单用了个碧玉簪子绾起,别的华贵钗钿皆无,反倒是衬的一双娇面潋滟仙气,她生的本就好看,娇容上总带着稚气与天真,小鹿般的眼睛任谁看了都要心软,只是自入宫后为显得端庄,总用浓厚的粉黛遮掩面上的灵气,时间越是积累,那双眼睛也尽被死水沾染。
阮瑶清瞧着镜子里的自己,越发的感慨,她多久没瞧见这般装束的自己了。
菱星见着这般的阮瑶清,满是自豪,正要开口夸赞,便听到门帘响了一声,她探头看去,问来何人。
是去而复返的许妈妈,只听到嗡着声音道:“娘子既安歇好了,便去寿春堂一趟,老夫人在那处等着呢。”
阮瑶清闻言嘴角几不可微勾起,心道,该来的到底是躲不掉,好笑的摇了摇头,顺手拿起一串碧玉耳珰戴上后,才却是站起了身,慢悠悠的走到了木门前,打开了门。
她扬着一张笑脸道:“劳许妈妈久等了,这便走吧。”
许妈妈打眼看了下阮瑶清,轻笑了一声才趾高气昂的转身领路。
春晖堂是程府家祠,历代的程家主人便是久眠再此,在这样的地方召见阮瑶清,自是带着深意的。
他们穿过两重厅堂,三道回廊才堪堪迈进了春晖堂的院子。
院子是由四面的高墙围起,是个三进的院落,一道景墙映入眼帘,待越过垂地的月亮门后,穿过一道竹林后便是春晖堂了。
阮瑶清一进堂,便能闻到一股沉沉的香火气味,她对着味道有深入骨髓的厌恶,不适的皱了皱俏鼻。
刚进入,便瞧见烟雾缭绕中的李氏身着一身暮色衣裳,半阖双目低头跪在牌位之下。
许久未见李氏,阮瑶清其实无甚感受,说到底,这老妇也没几年寿命了,要是没她,自己这些年或许该更凄惨些。
她默默走到她身侧的蒲团跪下,双手合十静默而跪,自打遇着了重生之事,她便对这些事情带着敬意,毕竟像这般神魔之事她是真的遇到了。
程老夫人听着动静,只是微微侧目,看了眼她如此乖巧,便才转头继续。
约莫过了一刻钟,才见程老夫人缓缓放下了合十的双手,又对着牌位磕了三个头,才要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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