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2 / 3)
过成衣铺的掌柜,掌柜承认他和付杉见过。”
“相宜胭脂铺,是孙家的。如今已经易主了。”
“是母亲之前教女儿管家时,女儿无意发现的。”
从账本中的蹊跷到信笺,事无巨细。她并没有直说这件事与二房、与老夫人有关,却在诸多细节中透露出再明显不过的消息。
付杉是姜二爷身边的人,接手胭脂铺的是堇嬷嬷妹妹的儿子……
即便姜承文早已料到这件事,他那个弟弟会插手,但真切听到这话从自己女儿口中说出来时,他还是一下攥紧了双拳。
“那日女儿去禅山寺,沐佛诵经,曾得遇灵悟大师和云川道长,道长曾点化过女儿几句。”
“道长说,前尘背负固然重要,但更要怜取眼前,莫要留小人,守了不该守的人。”
这句话,是当时云川道长走前,写在信中留给姜清筠的。
彼时姜清筠看了之后还觉疑惑,这段时间才恍然,也许这句话,并不是留给她的。
云川道长来去无踪,后来即便姜清筠再想寻他,也是求路无门。
姜承文和顾氏对视一眼,闻言同时想到了姜老太爷临终前的叮嘱上,让他们好好照顾姜老夫人和二房。
无论如何要保他们这一生无忧。
此前姜承文一直谨记姜老太爷的叮嘱,即便知道姜老夫人对他心存芥蒂,冷落大房偏爱二房;即便知道姜二爷背地里做了一些事,他也只当是小打小闹,放任只作不知。
这次科举舞弊,若不是阿筠斗胆进宫面圣,许是他和清时都要折在其中。
因果业障,竟已到了如此地步。
想起在刑部大牢时,温知许同他说的一切,姜承文扶额,忽然感觉到一种从身到心的疲惫。
长久以来,他一直奉行的事,也在此刻突然产生些许动摇。
“阿筠,之后的事交给爹爹处理。”缄默许久,姜承文才开口,低沉沙哑。
姜清筠知道此时姜承文的感受,被自己的亲人算计,不止为谋财,更在夺命。
她乖巧点头,原本还打算说的话也就此打住,“那爹您和哥哥多休息,女儿就先回松筠居了。”
说着,她跳下榻,朝姜承文和顾氏行过礼后便出了书房。
书房中,仍旧十分凝重。
“爹,二叔和祖母他们怎么能……”姜清时沉默已久,此时见姜清筠已经走远,他终于开口,不再掩饰自己的震惊和愤怒。
后半句话,他却也说不出口。
科举舞弊本就蹊跷,那日他在早朝之上,从事发到入狱,即便中间证据确凿,环环相扣,他却始终都没有想明白问题出在何处。
知道是有心人在幕后谋算,要将他和父亲置于死地,他却始终没想到,这些人中会有自己的二叔和祖母。
“承文,你有没有想过分家?”半晌后,顾氏也出声,说得却是之前姜清筠同她提过的事情。
之前她也多有犹豫,毕竟老夫人尚且在世,分家并不容易。她便一直没和姜承文提起过,等她想要说时,姜承文已经身在刑部大牢。
事到如今,也不得不考虑了。
姜承文不再按揉眉心,却仍旧闭着眼,“这事,你让我再仔细想好。”
“老爷,妾身不想再喝这些苦汤药了。”
春杏的卧房里,她扶着早已显怀的腰身,嫌弃地看向婢女端上来的安胎药,而后对着姜二爷撒娇。
姜二爷眼神中划过一丝不耐,却还是耐心哄着春杏,“好好安胎,这样生出来的儿子才康健。”
在春杏怀孕,被抬为姨娘后,姜二爷便找人算过,她这一胎是男孩无疑。
这也让姜二爷容忍春杏恣意妄为到现在。
“妾身只希望这个孩子能平安长大,其他的妾身都不在意。”不情愿地喝完安胎药,春杏一边说着,一边悄悄看着姜二爷的脸色。
“胡说什么。这个孩子,我定是要好好教养的,定不能像清迟那样整日无所事事。”姜二爷板着脸说道,语气中难掩不满。
姜清迟是林氏所出,也是姜二爷膝下唯一的儿子。
姜二爷是七品官,平日里整理卷宗史册。原本他在户部,谨小慎微,好不容易可以升迁,多年前却因为拨款赈灾时,他醉酒酿成大错,之后又出言不逊,惹怒了尚且在位的太上皇。
这才丢了官位,当时姜老太爷极力进言保他,这才让他免了皮肉之苦和牢狱之灾。
若不是当年的事,如今他的官品,都应该同姜承文一样,再不济也是个侍郎。
后来他一心教养嫡子,想让姜清迟入朝为官,却不想姜清迟整日沉迷书卷,不是去赴诗会,便是一心在书房看书编著。
根本无心朝堂。
他的全部希望,便都寄托在了春杏的孩子身上。
春杏心中一喜,也不敢显露出来,她正想再向姜二爷撒娇时,门外付杉便匆忙进来,俯身在姜二爷身边低语几句后,姜二爷脸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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