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2 / 3)
惨叫声,一边伸手捂住耳朵,鲜血不断从指缝中涌出。
啊啊啊!
耳朵好痛!
求求你别笑了!
姜霁北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视野逐渐模糊,令人作呕的眩晕感一层一层涌上大脑。
他一把抓住僵尸少爷的手腕,转头望向八仙桌,却蓦地和黑白遗照上的青年对上视线!
下一秒,所有人脚下悬空,坠入一片黑暗。
不多时,光渐渐亮起。
他们回到了十五年前的康城,以夏京墨的视角,走马灯般回顾了当年发生的一切。
民国初年,康城来了一支新的军阀。军阀的头领姓夏,膝下有一独子,名叫夏京墨。
那夏家少爷生得高大俊俏,是在大学里接受过新思想的进步青年,任谁见了都喜欢。
怪的是,好端端一个大少爷,却成天往戏园子里跑,一掷千金,只为和那些座儿抢一张票。
不为别的,就为了戏园子里的那个小戏子。
小戏子叫宋瑜,是个男的。
他生得漂亮,一双眼清澈含波,顾盼生姿,唱功更是了得,座儿们都叫他一声宋老板。
戏子从小在康城长大,古灵精怪,知道哪些犄角旮旯里有稀奇古怪的东西。
少爷一放学便让司机把车开到戏园门口,接上唱完戏的宋瑜去买一串冰糖葫芦,一起去转那些巷子里的稀奇玩意儿。
康城里嘴碎的人们都在传,军阀少爷包养了一个唱戏的。
有人亲眼见过,冬夜下雪,少爷脱了自己的氅子,把戏子紧紧地裹在里面,两人有说有笑。
少爷和戏子也不是没听过那些闲言碎语,可他们根本不当回事。
最出格的那一次,少爷砸了戏园的场子。
那日唱的是黄梅戏《梁祝》,台上的宋瑜唱:你前程不想想钗裙
一旁扮梁山伯的生角唱:我从此不敢看观音。
有何不敢?座上听戏的夏京墨突然用敲敲桌子,高声道,我偏要看观音。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他起身走到台下,仰头张开双臂:宋老板今日要是敢从这台上跳下来,我便敢带你回家。
台下一片哗然。
戏子停下来,定定看了少爷两秒,当场摘了纱帽,提起裙摆,毫不犹豫地从台上跳下来。
他稳稳落入少爷怀里,双臂搂着对方的脖子,笑着埋怨:以后没有戏园子要我了。
我要你。少爷横抱起他,在众目睽睽下离开了戏园子。
少爷给戏子赎了身,把他带回家。
下人们在背后嚼舌头,有人说瞧见戏子伺候少爷读书,结果搞得一塌糊涂,白糟了少爷花了千金买回的墨锭,可少爷却还笑得开开心心。
有人说戏子不识字,连戏折子都是跟包的小姑娘一个字一个字念给他听,他根本配不上少爷。
还有人说,少爷的书房谁都不让进,可那戏子天天坐在少爷的书桌前,还让少爷表演拆枪给自己看。
少爷给宋瑜起了一座戏园子,又给他组了个戏班子,还把一直跟包的小姑娘给接了过来。
所有人都觉得少爷疯了,被一个戏子迷了心智。
他爹本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结果夏京墨真的疯了,跪在他爹跟前,不卑不亢:我一定要娶他。
他爹气得要掏枪打他,被他娘哭着喊着拦下来。
夏家少爷是个倔脾气,最后被他爹命人打折了一条腿,在床上躺了整整三个月。
好在老头子是个明事理的,气归气,愣是没动儿子心尖尖上的人,戏子才保了一命。
宋瑜在夏京墨床前伺候了三个月,用那双白瘦漂亮的手端汤倒水,任劳任怨。
这顿打挨得值。少爷抽着气笑道,我们就算定了亲,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宋瑜红着一双眼:不然我这辈子还能跟谁?
等少爷能下床的时候,他娘含着泪跟他说,他爹同意他娶亲了,前提是得出国留洋三年。
在那个各路思想激荡的年代,少爷自然是愿意留洋学知识的,就是舍不得戏子。
夜晚将睡之时,他靠在戏子的臂弯里,向他描绘青年人救亡图存的宏图壮志。
阿瑜,你愿不愿与我同去?少爷抬起头,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注视着戏子。
戏子一愣,有那么一秒钟,他的脸上出现了动摇的神色,却很快被笑意冲散。
他一下下抚着少爷的头发,笑道:除了唱戏,我什么也不懂,但我愿意等您。
半月后,少爷和同行拎着行李箱,坐上开往英国的轮船。
临行前,少爷找了旧戏班子的老板,给了他一大笔钱,托他照顾戏子。
戏子去送少爷,一个人孤零零地在码头站着,清瘦的身影从黎明杵到黄昏。
少爷在外求学三年,一直跟戏子保持着信件往来。
那个时候通信不便,少爷还是坚持每周给戏子写两封信,四处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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