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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下午,俞子语和柏予一同前往摄影展。
摄影展在郊外的新展览馆举办。这个展览馆去年才建成,宽敞明亮,一下子涌入那么多人也不显半点局促,加上别致的打光和精心的摆放,让参观者能够好好地观赏摄影作品。
不想观赏作品只想着聊天的话,就要去一楼的休息区。
俞子语想来认识人,但还是对摄影作品有了解的热情和基本的尊重。他不忙去休息区巴结人,打算先把所有作品看一遍。
一些人也是这么想的,直奔二楼看展览,看着看着,却发现摄影大拿就在身边,攀谈两句,再走半圈,发现自己跟金士爸爸偶遇了,不肯放过这个机会,急忙去搭话。
俞子语发现展览区也变得嘈杂,皱皱眉头,忍着不舒服继续往前走。
前方遇到的人变少了,展览的作品倒是变得精致可贵。
有耐心走下去的人,才能看到最好的作品吧?俞子语体会到一点展览人的心思,笑了笑,定下心好好看一看。
在一个叫做丰收的士题区,他看得特别细。不是因为这里的作品多么震撼多么厉害,而是觉得熟悉又别扭。
熟悉的原因是这个区域展出了各种农作物的照片。照片没有说明,只是记录生长的过程,将每一个细致的细节用镜头放大到极致。
俞子语以前在乡下呆着,跟奶奶一块去田里忙过。不至于种过所有东西,却还是把栽种到丰收的感觉刻到dna里了,看自己种过的觉得熟悉,看自己没种过的嗯,有种回家就在露台搭棚子种一种的冲动。
可是,这些作品的处理让他感到别扭。
茁壮成长的拔节期调了一个颓败的枯黄色调,拍叶子的时候拍到了象征着病变的小斑点,全景构图精美却把河边看起来漂亮实际上是害虫的小玩意儿囊括其中。
如果照片里的时间能够继续,农作物应该死得差不多了。
难道丰收的标题是嘲讽吗?
他看周围没人,小声念叨一句。
旁边却传来了应答声,是啊。你看出来了?
俞子语吓得一激灵,转眼看去,从黑暗的角落里看出一个人的轮廓,谁在那里?
哈哈,我忘了走出来了。那个人憨憨笑两声,走到有光的亮处。
俞子语一看脸就认出来了,应老师?
他看到的是应信源,一个涉猎范围广泛的摄影大拿。比起柏予,应信源算是全能的类型,拍什么都在行,得奖更全,对于客户来说是非常省心可靠的存在。
不过,应信源真的尝试太多了,一会儿文艺复兴搞杀马特,一会儿迷上土嗨作品,少了逼格,名号没有那些专精的同行响亮,全靠一个稳在业内混。
应信源大方回应,对,我是应信源,想拍丰收的作品却全部失败了。可我已经答应给出作品,只能打个引号,放在这里凑凑数。
俞子语眨眨眼,不给照片写说明,是希望参观者自己发现不对吗?
不,就想蒙混过关。没接触过的人看到绿色和生物就觉得生机勃勃,哪里会细想啊。应信源完全不掩饰,想什么说什么。
俞子语也就不绕弯子了,你故意拍成不可能丰收的样子吧?这比教科书上还要全。
应信源斜睨一眼,你是农学生?
不是,但自己种过。
你?应信源上下打量一遍,白白嫩嫩,不像啊。
小时候种的,现在白回来了。你为什么拍这些啊?
应信源忽而正过身,定定看着他,你猜?
俞子语想了一下应信源的微博评论和采访语录,大胆猜测,你想耍人?你尝试太多了,搞得一些人看不懂,就说这是难以理解的新尝试,给自己挽尊,也给你定一个标签。你就故意拍少数人才能看出不对的照片,让他们能够不懂装懂,暗搓搓打脸?
应信源愣住,你可真敢猜啊。
不对吗?俞子语眨眨眼,你发现我看懂的时候,很失望哦。
应信源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才点了头,你猜对了。每一个来这里的人都说,应信源终于变正常了,该拍丰收就拍丰收不瞎搞创新了。哎哟,那画面太搞笑了。
俞子语看了一下应信源刚刚蹲着的地方,你躲在那里多久了?
不知道。应信源说句实在话,腿都麻了。
要不要坐一下?
俞子语放下自己的大背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折叠凳。
应信源傻了眼,你随身带这个?
我懒嘛。俞子语也说句实在话,这个展馆太大了,走一圈好累的。位置也不是一直都有的,还是自己带上比较方便。
应信源考虑片刻,坐下了,我也懒。
借给你了。你慢慢看人笑话,我去看点别的,等一下再过来巴结你哦。
应信源又傻了眼,你说话一直这么直白吗?
不是啊。你直白,我才会直白啊。
好吧。应信源从口袋里拿出名片夹,抽一张递过去,那咱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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