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3)(1 / 3)
季降点点头。
你想知道吗?
想。季降回答。
那可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白久低声笑道,和季小少爷的人生相差很远。
季降的手一直搭在白久的肩膀上,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将他往自己身边揽了揽:我想听,告诉我。
我小的时候,家里特别穷,白久说,其实本来家境还可以,可是白良义爱喝酒,爱赌博,把那点家产挥霍了个精光。
他每次一喝多就会骂人,我妈如果跟他顶撞,他就会打人。
白久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一句话都听得季降皱紧了眉头。
他不想让我上学,我初一的时候,他就想让我辍学,去打工挣钱。我妈当时疯了一样的跟他抗争,最后他没办法,只好让我继续上学。
按照原来的轨迹,我高二的时候,就会因为他赌博欠钱逃跑,被那些追债的人找上门。
季降放在他肩头的手忍不住握紧。
我肩膀上的那道疤也是那个时候留的,白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肩,这一世其实也留了那道疤,虽然已经在季降的要求下去掉了,但身上的疤痕去得掉,心里的伤疤却永远烙下了。
后来我疯了一样的挣钱,你应该也知道吧,我什么节目都接,什么代言都接,接剧根本不挑,因为我怕。
我怕穷。
白久突然笑了:你知道吗?以前我们家旁边住着一户人家,是一对母子,儿子从小体弱多病,我初三的时候,她儿子得了癌症。
可他们家比我们还穷,家里一点钱也没有,我妈借了他们几千,这已经是极限了,被白良义发现的时候,我妈还被打了一顿。
但是化疗需要的钱是十几万、几十万,即使她们把房子卖了,那点钱也是杯水车薪。
后来你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吗?
白久的声音突然有点颤抖:那个女人死了,她自杀的。
死的那天,我因为生病没去上学,眼睁睁看到窗边掉下去一个人,我从窗边往下看,就看到那个女人趴在楼下的地上,一动不动,身边都是血。
她是自杀,死前留下了遗书,遗书是我发现的。
白久说到这里,顿了几秒,又继续说:她为什么会自杀?因为她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以前有个商家送了她一份意外险,投保人是她自己,受益人是他的儿子,而那个意外险上的金额刚好够治他儿子的病。
她跳楼的时候都是笑着的,她在遗书里很开心说,儿子的病终于有办法治了。
季降皱了眉:可是,自杀意外险不理赔。
我知道,白久说,可她不知道,她甚至不怎么识字,只是大概看懂了上面的金额,和意外身亡几个字。
白久说到这里,握紧了拳头:那封遗书我烧了,没给警察,我也往楼顶的晾衣杆上挂了两件她的衣服,这样看起来,她就像是在晾衣服的时候不小心失足掉了下去,的确是意外死亡。
说到这里,白久突然笑了,是苦笑:可是后来,他儿子还是死了。
季降有些愕然:为什么?
那个保险早就过期了,白久说,警察找到保险的单的时候,日期已经过期了一年,可女人不知道,她怀着最后的一点希望,用命给儿子挣活下来的机会她失败了。
眼泪陡然从白久的眼里掉落下来,他一直强撑着的冷静也在逐渐崩塌:季降,我什么都不怕,就怕穷。
你不知道穷有多可怕,它能逼死一个人,也能逼疯一个人。
我当时就发誓,以后要变得很有钱,我不要再和别人低声下气的借钱,去亲戚家被冷嘲热讽,我只要钱我只要钱。
说最后两句话的时候,他的声调颤抖的不成样子,扭头看向季降,眼眶红的吓人:不管别人怎么骂,我都不在意,我只是再也不想过以前的生活了。
季降猛然抱住他,用力大到他有些疼,在他耳边重复的说道:你没有错。
白久,你没有错。
团团圆圆
季降的身体也在抖,他不敢想象以前的白久是怎么过来的,还不满十八岁的少年,脸上甚至还带着点天真,就要顶着无数的谩骂和诋毁,一点点从底层爬起来,一步步挣到自己的名气,他只是受够了过去的生活,想要更好地活下去而已。
季降心疼的抱住他,一点点的吻掉白久脸上的眼泪:过去了,都过去了,有我在我会一直在的。
白久一口气说完这些,心里压着的石头似乎也减轻了一点,他回抱住季降,轻声开口:这些事情现在其实已经伤不到我了,我就是有点难过。
季降,有些事情,我真的无能为力,就像这辈子我即便是重来了,也帮不了那对母子。
窗外的夜风很凉,白久站久了,连手指尖都是冷的,季降握住他的手,在手心反复摩挲,最后又吻上他的脸。
不要难过,也许他们也会有重来的机会,又或者你以后可以帮更多的人。
白久回神:你说的对,有些事情回不了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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