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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7)(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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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们过了几十年第次吵架。你被我欺负狠了,哭着斥我不知分寸。

我心里自是委屈,自认待你极好,且你那世生性克制,矜持守礼,于床榻之事总也放不开,我兴致来了没收住,被你顿斥责,也生了怒火。

琴姬无法想象她对自己发火的模样。

然后我当场变作了白狸,任她如何哄都不管用。她也恼我,翌日身子不适没能准时去书院授课。

身子不适琴姬默默瞧她,心里又酸又想继续往下听:再之后呢?

再之后她做了糯米鸡给我吃。

昼景面上带笑,那个时候的舟舟别扭可爱,温声细语的,抱着她口口投喂。等她吃饱了,这才语气温柔地和她解释个中因由。

话说开,两人很是缠绵几日,为此舟舟抛下书院的学生和她游山玩水,玩了半月方归。

那她为何恼你呢?

情人间的亲密不正应当么?

许是她自幼与恩人相识,既是爱慕,也有孺慕,是以根本没法设想有天她会在那等事上拒绝她的亲近。前世的她是这般脸皮薄么?

昼景有片刻的沉默,握紧少女纤嫩的指节:因为她自觉年老色衰模样不佳,怕我见了心生厌倦。

琴姬啊了声,心弦仿佛被触动,眼眶淌下滴清泪。

舟舟?

我她茫茫然眨眼,意识到自己哭了,摇头:我无事。

她道:恩人不会厌倦的。

是啊。永远都不会。她爱舟舟青春明媚,亦爱她红颜苍老。

长街落雪,昼景撑好手中的油纸伞,和她执手走过崔家门前,哭声从里面传出来,问,却是崔九今日撞柱自杀了。

临死,给了亲爹刀。

怨恨他不为自己报仇,没能将墨棋强娶过来,生做他的人,死做他的鬼。

跑了调的哭声听得人心烦,琴姬握着心上人的手:走罢。

回到流烟馆,门口停着辆马车,馆主云渊将马车里的人请进去,莲殊上次说出那番诛心之语,吐血后彻底伤了喉咙,流烟馆她是待不下去了。

今日来人,是为了给她赎身。

琴姬。

趁昼景回了白狸院,莲殊停在拐角挡了少女的路。

她嗓子沙哑,没了往日轻柔,眼里藏着不甘愤懑,唇微掀,阴森森吐出言:我祝你和家主永世怨侣,不得好死。

大雪覆了满城,琴姬看着她心如蛇蝎的狠毒样子,无情嗤笑:你的话若能成真,猪都能立地成仙了。

她扭头便走。

进了院门气得脚踩在厚厚的积雪。

昼景赶在她之前回来忙着堆雪人,给雪人戴上帷帽,她回眸笑道:舟舟,谁又惹你了?

没谁。何必和将死之人计较?

她从后面环上昼景瘦腰,歪头去看雪地里手拉手的两个雪人,下子心情转晴:它们会生生世世在起么?

会的。它们溶化了,都是在处的。

少女的心哪经得起这份哄,欣赏了会雪人,眼看雪势越来越大,她拉着昼景进了书房: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这么神秘?眼睛被绸带蒙着,昼景坐在椅子问道。

好了。

绸带摘下,眼前重现光明,昼景眼看到放在书桌满满当当的画卷竟都是她们梦中的场景!

我与恩人相识多年,昔日情景恨不能铭刻于心,梦醒,念着你时,忍不住倾诉笔端,恩人看我画得可好?

甚好。笔墨丹青道她的舟舟学得无可挑剔。

视线被其中幅画吸引,看清上面温泉池的小字,她笑意愈深,心底起了羞涩之意,下颌被人存心挑起:如何?

昼景受不住她这番引诱,便要抱着她亲昵番,被拒。

恍然惊醒:是了,她的舟舟当下只许她梦中欢。

纵是梦中欢,还是她厚着脸皮讨来的。

想她们重逢多月竟连个深入的吻都没有,她眼神可怜,琴姬没敢看她:我不逗你了,你还是、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

我也不是整日整夜光想这事的。昼景辩驳了句,少见的脸皮发烫,唯恐被误会是满脑子不装正经事的登徒子,赶紧岔开话题,谈起诗词歌赋。

深夜,窗外风雪凛冽。

琴姬搂着毛茸茸的大狐狸说悄悄话:恩人要陪我回浔阳吗?

要。狐狸爪子温柔地搭在少女柔韧细腰:到了浔阳,衔婵见了你定然会喜欢。

衔婵是星棠家主的乳名。

按照年岁,当琴姬祖母都使得。可两人辈分却是颠倒过来。

对于自己前世领养的女儿,琴姬打心眼里生出三分期待,她答应爹娘回去认祖归宗也有这番考虑。

恩人不适合陪她在秋水城偏居隅,她有更广阔的天地。而琴姬,也想看看更辽阔的天地。

还在怪岳父岳母么?

早就不怪了。

当年的事,他们都是受害者,何必为了旁人的错误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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