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2 / 3)
下埋伏在后面?
……莫非,是有人要来救他了?
那……随月生会来吗?
陶风澈的心里忽然打了个突。
他希望随月生来,又害怕随月生真的会来。
这几十个小时像是一个世纪那般漫长,他实在是太想念随月生了;可他现在身处险境,赵嘉阳这边又明显是做了万全准备,挖好了坑只等有人来跳,实在是太危险了。
两种互相矛盾的情绪交织在一起,陶风澈理不出主次,彻底心乱如麻。
他下意识地偏过头去寻找赵嘉阳的身影,却发现后者就站在他左后方两米左右的位置,在灰熊和哑巴的陪同下,站在了一块幕布中央。
捕捉到陶风澈的视线后,赵嘉阳干脆看了过来,甚至还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堪称冷酷的笑容。
哑巴手里拿着机器,十指如飞,片刻后,赵嘉阳也消失在了空气中。
此时此刻,整个大厅看上去便只剩下陶风澈一个人的身影,而那一串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也越来越大了。
陶风澈的心中像是有一根高高悬在空中的麻绳,下面吊着一个装了大半桶水的水桶。水桶高高悬起,在空中晃晃悠悠,里面的液体也随着惯性不断起伏,水桶每晃荡一下,陶风澈的心脏就跟着飘忽一次,心跳的频率也忽快忽慢。
就在陶风澈被自己的心跳折磨致死前,他正对着的那一段楼梯上却忽然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他大气都不敢出,盯着那半截身子不放,直到来人终于露出全部的身形——
灰色的卷发,灰蓝色的眼眸,目光中隐隐带着些不耐。
是随月生。
是让他魂牵梦绕的梦里人。
他竟然真的来了,看到陶风澈后,还对着他笑了一下。
陶风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见了什么,他被一阵狂喜所淹没,目光贪婪地将随月生一寸寸扫过,继而却又忽然想起来这周围危机四伏的情况,赶忙便想大声提醒随月生注意。
可他行动受限,嘴里也塞着毛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陶风澈拼命地用舌根去推挤那团毛巾,想将它从嘴里吐出来,可是棉制品吸水后比原先涨得更大,这一番努力除了让他舌根酸痛,呕吐的欲望愈发强烈外一无所获。
他拼命挣扎,可这只让他身上的麻绳越勒越紧。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颗子弹从某个方位射出,对着随月生袭去。
随月生下意识地侧了下身,子弹从他的右臂擦过,血迹迅速在黑色的风衣上洇开了一块不明显的痕迹,然后不断往外扩大,像是开出了一朵血色的花。
陶风澈目眦欲裂。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样痛恨过自己的无能为力,以及轻信——如果他之前没有那么轻易地便对赵嘉阳放下戒心,这一切或许就不会发生,至少也不会发生得这么惨烈。
随月生只感觉到一阵凉意从手臂上掠过,下一秒,剧痛袭来。
电光火石间,随月生咬紧牙关,迅速侧身,抬起受伤的右臂对着子弹传来的方向射击——即使在他的眼中,那里只有一堵普通的墙——紧接着,传来了一声压抑着的陌生痛呼,以及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
他赌对了!
随月生迅速往后一闪,撤回到了楼梯间内,身体紧紧地贴在了墙面上。
虽然二人手中的枪都装了消音器,但随月生的枪伤和那一声重物坠地的响声没有作假。就在二人对枪的那一瞬间,跟在随月生身后的特警们也反应了过来。
管晖满脸严肃,示意特警们全部按照随月生的姿势靠墙隐蔽,然后看了过去:“什么情况?”
随月生接过特警递过来的绷带,直接隔着大衣在伤口上缠了几圈压迫止血,然后用牙齿将绷带咬断,打了个结:“他们用了一种会产生视觉欺骗的东西,然后躲在后面进行攻击。我们看过去的时候只觉得那是一堵普通的墙。进去之后注意埋伏。”
管晖的眉毛皱成了一个“川”字,有个年纪稍轻的特警下意识地喃喃自语:“那该怎么办?”
话一出口他便自知失言,赶忙低下头道了歉,管晖摇摇头,没有出言叱责。
这是他人的地盘,又是敌暗我明的情况,对方手中还有视觉遮蔽装置,进去之后不就是给人当靶子吗?
同样的疑问盘踞在每个特警的心头,就连管晖自己心里也有些犯嘀咕,只是他们都没说出来而已。
管晖迅速跟随月生交换了一个眼神,沉下嗓子稳定军心:“只是视觉欺骗,又不是真的从房间里消失了。只要他们还在里面,我们就能把他们揪出来!注意听脚步声,排成战术队形,搜!”
“收到!”
特警们手持冲锋枪,有序地从楼梯口进入。
虽然已经预先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看见空荡的大厅,以及孤零零地坐在中间,拼命挣扎的人质时,众人还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但谁也没有选择退缩。
特警们以两人为一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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