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3 / 3)
哭哭啼啼的样子,她可不会哄人。她握着热烘烘的瓷杯,就跟手里捏着块烧得火红的炭,不自然地问:蒙芫既然吸了那什么傀儡香,岂不是记不得昨夜之事了?
自然。华夙言简意赅。
那她何时才能好起来?容离又问。
没个十天半月,好不起来。华夙起身朝窗边走去,推窗时风呼呼吹入,把她兜在头上的黑绸给吹掉了。她也未将黑绸遮回头上,而是微微眯眼朝远处看,恰就是镇西亭的方向。
她现下如何,走得动路么?容离眼里不见关切。
床都离不得,如何走得了。华夙看了一阵,寒声道:那和尚走得倒是快。
走了?容离抬眸,你如何看出来的。
气息。华夙道。
片刻,小芙端着粥和小菜回来了,神情紧张兮兮的,在放下了托盘后,才小声道:姑娘,方才我回来的时候,看见大夫从三夫人的屋中出来,也撞见老爷了。
容离提起了兴致,只是依旧一副眉头紧锁的模样,好似当真将三夫人挂怀一般。她恹恹起身,走到桌边坐下,捏起瓷勺道:大夫和老爷说什么了?
小芙本也想坐下,可还没碰到凳子,便被容离轻飘飘地推了一下肩。她疑惑地站直身,听见自家姑娘纤指一抬:你坐到那儿去。
这丫头虽然不明所以,却还是坐到了容离指着的凳子上去,两手趴在桌上,小声道:那大夫说三夫人不知怎的,肾阴亏虚,你不知老爷如何,面色顿时就黑了!
华夙慢腾腾抬眼,若是容离未开口,这丫头可就要坐到她身上了。
容离心下轻哂,面上却依旧是一副眉头紧锁的模样,烟眉轻颦着,慢声道:爹可有说什么?
老爷话都不说了,就光盯着那扇门,也未进屋。小芙压低了声音,疑惑道:你说三夫人昨夜去做什么了,去化乌山时不是还好好的,怎忽然就亏虚了,这不是只过去一夜。
容离颔首,朝门页望去,我去看看。
姑娘,老爷正在气头上呢。小芙连忙道。
容离笑了一下,爹岂会说我不成。
小芙心想也是,老爷疼大姑娘都来不及,又怎会说姑娘的不是。
华夙好整以暇地坐着,她肾阴亏虚,乃是被采补落下的病根。
容离自然知道身子亏虚是什么模样,可肾阴,那岂不是
华夙朝伏在床脚酣睡的垂珠勾了勾手,那猫儿如被惊醒。
垂珠浑身一个激灵,猛朝坐在桌边的鬼物看了过去,周身的毛都吓得立了起来,喉中却不敢发出丁点声音,一双碧眼战战巍巍的。
来。华夙道。
垂珠似不太情愿,可还是站起身,晃着身走了过去,细长的胡须抖了抖,似乎浑身都在颤。
华夙未着急入这猫的躯壳,如今小芙在,她也未不管不顾地抱起这猫。看着垂珠伏至她脚边,她又道:这猫倒是听话。
容离不着痕迹地朝华夙脚边扫了一眼,心道这猫分明是被吓的。
姑娘将粥吃了再去吧。小芙小声劝了一句。
容离敛了眸光,捏着瓷勺的手久久未动。
再吃一些,总不能让我阴间人送阳间人。明明是句冷嘲热讽的话,可华夙语气淡淡,连丁点讥讽也不见。
容离捏着瓷勺的手终于动了一下,将粥搅了一圈,舀起吹凉后抿上了一口。
小芙笑了一下,把菜往她面前推,姑娘多吃一些。
这丫头还以为,是她让你动勺的。华夙鼻间却轻嗤了一声,莫急,慢些吃,容长亭还在蒙芫屋外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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