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3 / 3)
顾好,还顾着旁人呢。
店小二退了出去,屋里只余下一人一猫。
容离身子一歪,扶着头坐在了凳子上,怀里的猫蓦地轻了,双眼还紧闭了起来。
猫身里,黑烟袅袅而出,在一旁聚成了人形。
黑袍长辫,发丝里黑白杂糅,是华夙。
华夙扶住她的肩,蓦地将她打横抱起。
容离怔了一瞬,下意识挣了一下,可她已无甚力气,比小猫还不如。
随后她才察觉,华夙的手仅是虚虚地扶着她,那将她托起的,实则是浓浓鬼气。
别动。华夙冷声道。
容离只好一动不动,喘着气说:别就这么将我放进水里。
华夙看了她一眼,像在看傻子。
容离面色绯红,被放在了整理干净的床褥上,头发泼墨般洒了满枕,发里朱绦如血。
她本想坐起来,却被华夙用一根食指按住了瘦削的肩头,随即动也不能动。
你容离心下有些乱,不知这鬼想做什么,莫不是反悔了,要吃她了?
不是病了么,不要我救?华夙垂眼看她,发辫垂在胸前,一张一合的丹唇像是能摄魂。
作者有话要说:=3=
华夙的发辫很长,这一靠近,发里缕缕银白越发分明。
容离心绪纷乱,气息骤急,也不知怎的,眸光被那红唇给占尽了,面前的明明是了无生息的鬼物,可这张嘴翕动着的时候,却好似能给人无尽生机。
思及刚见面时,华夙吮了她指头的那一幕,她悄悄咽了一下,既慌又急。
软趴趴的黑猫还伏在她怀里,双眼紧紧闭着,乖巧得不得了。
怎么救?容离躺在床上,退也退不得,只得更加费劲地陷进床褥里,要替我将病气吹走么?可吹就吹,为了靠这么近,像是要给她渡气一般。
华夙把她脸侧的发拨开,手指头凉飕飕,像是刚从冰窟里拿出来。她眉一扬,眼底没有丝毫的不耐烦,自然是要吹走,不吹走还要给你留着?
容离哪敢动呢,就这么躺着,眼睫扑棱棱的,跟蝴蝶一样,格外脆弱听话,和在旁人面前时,分明是两个模样。
华夙把她的额发也一并拨开了,冰凉的手掌贴在了她的额头。
那一瞬,容离好似被泼灭的火,周身烦闷都被震住了,唇微微张着,险些舒服到喟叹出声。她不由得搂紧了怀里的猫,忘了这小奶猫可受不得这力道。
华夙倾身,垂在身前的发辫曳在床褥上,蜿蜒出一道旖旎的弧线。
容离微敛双目,看也不敢看她,好似这辈子的精明算计都耗尽了。她心思一动,不知怎的,竟鼓起劲捏住了华夙的发辫尾梢。
黑白杂糅,好似墨汁打翻在了羊奶里。
这发梢是软的,不像其主那么凌厉疏离。
华夙当真吹了一口气,清淡的白兰香落在了容离的耳畔,轻飘飘的,比之软羽更甚,搔得她耳廓发痒。这一口气不想寻常鬼气那般腐朽潮湿,想来
吐气如兰便是如此。
在受了这一口气后,容离周身果真轻盈了不少,身上疲乏也被吹去了,头虽还有些沉,但也不甚昏懵,十指也使得上一些力气了。
容离一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吹走了?
吹走了。华夙却未直起身,单臂撑在了床沿。
病气都能像这般吹走?容离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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