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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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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芙以为自家姑娘怕了,连忙道:老爷已知晓此事,倒是晌午便去请大师来做法,姑娘莫怕,小芙定寸步不离。

容离怔怔点头,掩在锦被下的手指微微一蜷。

小芙循着她的眸光看去,转头时,华夙已放下瓷杯。

那天青色的茶杯搁在桌沿,杯中茶水仍在晃动。

小芙抖着身怵怵道:那杯子方才不是放在壶边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

=3=

觉得吓人吗,这种程度可以接受嘛

小芙看着杯里晃动的茶水,心里直发毛。

容离淡声道:风吹的。

小芙怵怵朝破损的窗棂看去,眼都瞪直了,可这风再大也不该能吹得动瓷杯呀。

靠着墙的剥皮鬼仍是一动不动,好似未得命令便连眼都不眨了。

也不知这窗是何时坏的,我昨夜不该睡那么沉,竟连丁点动静也未察觉。小芙眸光震颤,压低了声音说:可空青和白柳也未知晓此事,难不成咱们都被魇住了?

莫怕,爹不是去请人来做法了么。容离轻着声开口。

老爷请了两位大师,听说在来的路上了。小芙说。

容离点点头,见华夙站起身,曳地的黑绸当真遮得严实。她心底对这鬼有点犯怵,微微缩起了肩,气息忽急。

寒风簌簌声往屋子里钻,吹得珠帘纱账跟烟雾般飘忽着,偏偏华夙裹在身上的黑绸布未扬起半分,沉甸甸地垂在身侧。

鬼物果真是鬼物,就连身上的黑布也非比寻常,哪是凡间的风能撼动的。

昨夜里被揭下的黑绸又遮回了她发上,她大半张脸又被掩了起来,只垂在身侧的手露出了几根指头,白得好似送葬的缟素。

华夙没有说话,兀自朝窗边走去,定定看向院子里的树。原吊在树上的女鬼已不见踪迹,树上空空如也。

容离安抚般往小芙手臂拍了两下,许是有这杆笔傍身的缘故,除了面前这来历不明的鬼物,并不是那么怕别的小鬼了。

小芙呜咽了起来,怕得浑身直发抖,颤着声说:若不,今夜我不睡了,我看着姑娘。

先别忙着怕。容离拍着她的手臂说:去热碗粥过来,我饿了。

小芙哎了一声,脚刚迈出一步就顿住了,我、我叫白柳进来陪姑娘!

容离想了想,颔首道:你让她进来。

小芙出了门,白柳擦着她的肩进了屋,揖身道:姑娘。

容离又朝华夙看了一眼,也不知屋外有什么好看的。她抬起手,气息虚弱地道:来扶着我。

白柳眸光躲闪,身子似是有些僵,可还是立刻走了过去,扶着容离走近窗边的妆台。

妆台就在窗棂边上,桌上的首饰和脂粉盒乱成一团,是夜里被那剥皮鬼给撞乱的。

容离拿起香粉盒,状似无意地朝窗外看去,连一个鬼物也未瞧见,想不通华夙在看什么。

华夙就站在她身侧,一双上挑的眼凛若寒星,黑绸被风拂动时,眉心的朱砂隐隐绰绰,这一言不发的模样甚是寂寥。

容离沾了些香粉往面上抹,慢声道:昨夜你们在屋外可有听见什么声响?

白柳慌忙摇头:未曾。

我昨夜睡得昏昏沉沉,眼皮重得很,好不容易睁了眼,竟瞧见有个人影直挺挺地站在我床边。容离说得慢,就跟在讲话本一般。

白柳哆嗦了一下,是、是小芙?

哪能呢,小芙昨夜伏在我床边睡的。容离摇摇头,朝铜镜里看了一眼,又说:我以为是你,或是空青。

姑娘莫不是看错了?白柳颤着声道。

容离也佯装出一副害怕的模样,可若不是你们,亦不是小芙,那还能是谁?

白柳哪敢说话,连鬼字也不敢提了,唯恐犯了忌讳。

容离转头,将冰冷的手搭在了白柳的手臂上,略微仰着头道:今夜你进屋陪陪我,这么一闹腾,我也有些怕了,也不知是不是因半截入土的缘故,总能招来些脏东西。

那、那我便陪着姑娘。白柳连腿也抖了起来。

今晨的汤药呢,怎未端来?容离又道。

白柳忙不迭开口:我这就去端!

说完她转身就走,出了门还跑了起来,像是在躲什么。

这白柳一走,空青便叩了门,姑娘?

不用进来,若是有事我会唤你。容离在屋里道。

空青在门外应声,还真不进屋了。

屋里,华夙侧过身,垂目朝这凡女看去,你将她们支开,是有话同我说?

容离昨夜受这鬼物指引,学得了那杆竹笔的用法,已不是那么怕了。她抬头瞧见了华夙未被遮起了一双眼,那狭长的眼好生绮艳,但也足够冷漠。

以为我已走?华夙忽道。

容离顿觉窘迫,摇头道:竹笔之事未了,想来你不会走。

华夙轻轻呵了一口气。

你在看什么?容离轻着声问,眸光似小鹿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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