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节(1 / 3)
女帝把画卷递给宫女,让其装裱,而后继续拿起画笔:
“西北王庭已成过往,夜惊堂能力你们有目共睹。我朝若是因为北梁的态度亏待他,就等于自断双臂逼走贤臣良将;南北两朝都抱有敌意,他除了回西海诸部重建王庭,还能做什么?
“人在朕手底下,朕非但不能冷落,还得重赏,赏到夜惊堂不思念祖上的王位,珍惜在大魏的功名利禄,这样才能让他心在大魏,不会想着去染指北梁的西疆。众爱卿说是不是?”
几个老臣子思索了下,觉得这说法拿去搪塞北梁外使,应该是够了,便开口道:
“敢问圣上,该如何赏赐?”
“封武安公,赐泽州西一郡之地为封国,世袭罔替与国同寿。给了这封爵,夜惊堂肯定不会再挂念西北穷乡僻壤,让北梁安心即可。”
“……”
几个老臣子,听见这话明显震惊了下。
毕竟自从开国后,皇族之外最高的封赏也就侯爷,顶多死后追封个国公;现存世袭罔替的国公,就那么几个,都是开国时拿命换来的。
而且封地画在泽州富饶之地,待遇都堪比亲王了,谁看了都得眼红。
不过先不说夜惊堂其他能力,大魏只要把人留住,往后要是开疆扩土,夜惊堂仅靠西北王庭余威,单枪匹马就能在西北拉起一支让人闻风丧胆的军队,大魏白捡这么大便宜,只给一郡之地,甚至有点委屈人家夜世子了。
按理说就该直接封‘天琅王’,把沙洲当封地,就蹲在西海诸部屁股后面,那才叫名正言顺众望所归。
不过这样明目张胆的骑脸输出,北梁铁定炸锅,只要夜惊堂就藩,西海诸部的控制权就自动转移了,两国肯定打起来。
几个臣子思量片刻,觉得这封赏,满朝文武恐怕不会有傻子反对,便没有再多过问,为首之人转而道:
“臣听闻,靖王殿下,对夜惊堂颇为赏识。靖王已过婚配之龄,不能不择婿;而夜惊堂也算是把双刃剑,掌控不住,以后可能伤己,以老臣所见,不如……”
女帝画笔一顿,稍微想了想:
“此事等靖王回来,让她自己定夺。你们先下去吧。”
几个老臣子,其实更想提议让女帝把夜惊堂收入后宫封个夜贵妃。
这样两人诞下龙子,就是大魏乃至西海诸部的唯一继承人,从任何方面算都符合法统。
不过女帝是女儿身,此事分歧很大,几人也不敢乱开口,只是躬身一礼:
“老臣告退……”
……
……
蹄哒蹄哒——
转眼已经入夜,白马离开绵延山脉,再度踏上了无尽戈壁。
一场小雪,落在了草黄色的戈壁滩上,寒风铺面而来,吹起了黑色披风和鸟鸟的白毛毛。
夜惊堂骑在马上,事前约定好在红河镇汇合,不出意外明天晚上就能抵达,眼底难免有点归心似箭之感。
太后娘娘依旧坐在前面,被夜惊堂双臂环在怀里,目光望着前方,熟美脸蛋儿看似宁静,但眼底却带着三分落寞,没了过来之时的笑颜。
在雪山上出事,太后娘娘十分自责,恨不得马上就回到安稳太平的地方。
但真走在回家的路上,太后娘娘却开心不起来了,因为往后的路一目了然——回到一个人住福寿宫里,日日夜夜重复着相同的一天,没有凶险也没了温馨,这终生难忘的几天,彻底成为了过去,可能也会是此生最后的难忘记忆。
太后娘娘在宫里憋了十年,早已过够了那样的日子,此时踏上归尘,甚至觉得脊背发凉、神魂不宁,靠在男人怀中,竟然有一股冲动,想说一句:
“惊堂,不要送我回去了好不好。”
但身为太后,她显然不能说这话。
夜惊堂注定要回去,而她不回去又能去哪里?
太后娘娘心乱如麻,紧紧咬着下唇,在马速变快后,眼圈儿竟然红了,任由寒风和雪花打着脸颊,想要保持清醒,却憋不住心底近乎崩溃的情绪。
夜惊堂驱马前行,起初还没发觉不对,但走了一截后,却发现手上多了一点温热,他低头瞧见是一颗泪珠,眉头一皱,放慢马速,偏头打量:
“娘娘?”
“崩宫……”
太后娘娘想说话,却有点破音,就抿住了嘴唇。
夜惊堂感觉太后娘娘身体在微微颤抖,略微转念,便明白了太后娘娘为何如此。
这就和自幼寄人篱下,长期遭受压抑生活的小孩,出门体验了几天开心日子,忽然又要回到那个冰冷地狱一样。
自幼开开心心在父母呵护下的小孩,永远体会不到那种深入骨髓的无助和绝望。
夜惊堂未曾经历,但能体会到那种心情,稍作沉默后,安慰道:
“没什么,我回去又不是扔下娘娘不管了。在京城,我每天都进宫,璇玑真人在,她每天带你到处跑;璇玑真人不在,我也能带娘娘出去跑,又不是和以前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