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1 / 2)
可她嫁给他以后再也没有离开过宫城,那些少女怀春的情思也全都消散,深埋于重重深宫里。
最后再和她一起彻底破碎在南宫的深水中。
崔琤轻叹一声没再多想,正当她准备回去时,她突然听见了一声细细的猫叫。
似乎是个小猫。她睁大了眼睛,仔细地看了看左右。
夜色幽深,好在有萤火虫的帮助,崔琤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那只小猫。
原来是个小黑猫,怪不得这么难找。
它看起来像是受了伤,她半蹲下身想要把它抱起来,小猫却忽然狠狠地在她手上挠了一下。
细白柔嫩的手背当即就被划破,尖锐的刺痛感和止不住的鲜血让崔琤有些晕眩。
她有晕血的病症,眼前一阵阵地发黑,还未能发出呼救的声音,便落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怀抱中。
凛冽的冷香将她整个人都笼住了,崔琤闷哼一声,下意识地抓紧了那人的衣袖。
昏迷前她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别睡过去,令令。”
他的声音带着颤意,像是害怕她会永远睡过去一样。
他在害怕她的死亡,他在害怕失去她。
这天夜里崔琤做了一个吊诡的梦,梦里她又回去了前世。
她周身都浸着水,那个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男人跪在地上,抱着她一遍遍地说道:“别睡过去,令令。”
他浅色的眼睛通红,满是嗜血的疯狂。
他在恳求她,也在恳求命运。
可她们谁也没有回应他,宫人甚至不敢开口告诉他娘娘在被救上来时就已经断气了。
真奇怪呀。崔琤心想。
她活着时他连个眼神都不肯给她,怎么她死了他却突然装起深情来了呢?
崔琤想要挣脱,却被死死地禁锢在他的怀中。
她既觉得冷又觉得热,冷的是她的躯壳,热的是她的魂魄。
就好像正在发着高热,衣衫又被冷水浸湿。
她难受得厉害却又什么都做不了,好像一条搁浅的白鱼在案板上不断地挣扎。
崔琤想要说:你放开我,好不好?
我都已经死了,没什么能让你利用的地方了,你怎么还不放过我?
她不知自己在梦里说了多少恶语,她太想要挣脱他,太想要得到自由。
然而直到崔琤从昏沉中转醒,她仍然没能摆脱那种窒息般的压抑感,那双眼睛好像一直在她看不见的暗处悄悄地盯着她。
宛若盘踞在高处的黑龙,一刻不停地守护着自己的猎物。
她以为自己清醒过来了,但眼皮沉重脑海中也极是混沌,连抬眼的力气都没有。
正当崔琤快要再次睡过去时,她忽然感觉一双冰凉的手抚上了她的脸庞。
从指尖到掌根都泛着冷意,让身处高热中的她有些舒服。
她的心弦逐渐放松下来,朱唇轻轻呵出热气来。
下一瞬同样的冷意落在了她的唇上,她柔软的唇瓣被吻住。
身体率先意识到这是熟悉的人,放松的牙关被轻易地撬开,略带甜意的清水便灌进了干涩的喉中,一直蔓入肺腑。
让她周身都沾染上凛冽的冷香。
“唔……”崔琤闷哼一声。
她有些迷茫地睁开眼睛,伸出手竭力地想要推开眼前的人。
她的推拒太过无力,倒平白添了几分旖旎的色彩来。
那双冰凉的手轻轻地攥住她细瘦的手腕,将她整个人都揽在了怀中。
李澹的动作十分娴熟,就好像曾无数次这样将她抱起。
崔琤的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她艰难地开口问道:“我怎么会在你这儿?”
听到她的话语他终于松开她,然而那白皙的皓腕上还是留下了点点的红痕。
“你被猫抓伤了,当即就昏了过去,我刚巧在那附近。”李澹的声音很轻,像是整夜都未阖眼,“莫要担心,我已与你殿中的人知会过。”
他的说辞简单明晰,将自己描述得纯善,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
但李澹并未解释为何会将她带回自己的宫殿,为何会亲吻她,他明明可以将她送回去就离开的。
他原本澄净的眼睛中满是血丝,眼白在被长明灯照彻后竟像是泛着淡淡的红色。
崔琤看了一眼他的眼睛便没有再看,苦肉计只有施加在特别的人身上才有意义。
她对他无意,便是他为她挡剑也不会心生怜意。
崔琤没有带情绪地说道:“那可太巧了,真是谢谢您。”
她推开他,掀起身上盖着的薄毯从榻上下来。
两人心照不宣地没有再说些什么。
崔琤摸了摸自己被妥善包扎好的右手,估计一两日就能好,不会影响她骑马下棋。
这萤火虫果然不是她该看的,这等霉运大抵也就她会撞上。
趁着天还未亮她得赶快回去,崔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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