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霍谌说:“好。”
他的话不多,这一点很好。
不知是为了安慰自己还是劝说自己,闻人衿玉正在努力发掘霍谌身上的优点。
前排车座缝隙里时不时闪过兰淇的身影,她也跟着来了,据兰淇本人所说,她拿过格斗证书,也能充任半个保镖,带上她可以更大程度保证出行安全。
闻人衿玉轻轻按了按眉心,闭上眼睛,短暂地休息一会儿。
泽兰城市中心的音乐厅外人潮涌动,少部分是普通民众,更多的是媒体记者。
听说衿玉小姐带上alpha丈夫外出,这是否意味着她认同了alpha作为普通公民的权利,这将释放出一种怎样的信号?闻人公爵的法案是否能顺利推行?
闻人衿玉对这种场面习以为常,不惧任何人的目光检验,但她不得不考虑身边人的感受,她再次提醒,“如果紧张,可以稍微离我近一点。”
车门打开,人潮迅速逼近,在那之前,随行的保镖熟练地将人群隔开。
令人意外的是,霍谌不闪不避,站在她的身侧,也做出了一个带有保护性的姿态,像一个合格的男伴。
闻人衿玉略有诧异,随即上前一步,挽住霍谌的手臂。
周围传来压抑的惊呼,闻人衿玉笑意浅淡,向四周点头致意。
穿过音乐厅大门,周围的人潮就消散了许多,泽兰城的居民们生活富足,但对大多数人来说,这座音乐厅的入场券还是太过昂贵了。
阿淞订座时选择了一间二楼的包房,空间并不大,但视野好,甚至能看清舞台上每位乐手的面部表情。
包房中央是一张条型沙发,可以坐下四五个人,但兰淇再怎么不知分寸,也不敢和衿玉小姐在同一张沙发落座。
霍谌也迟疑了片刻,闻人衿玉随意说道:“坐吧。”
沙发椅背很高,隔绝了一切视线窥探,等到兰淇的脚步声远去,闻人衿玉悄悄往后一瞥,忍不住舒了一口气。
今天的演出由一支小型管弦乐队带来,这支乐队大概是初出茅庐,没有积攒太多名气,从二楼看过去,观众席里有不少的空座位。
音乐厅内光线变化,演出正式开始,序曲的风格十分活泼轻快,轻易调动起观众情绪,等到一轮掌声结束,更多弦乐器的声音切入,又变得舒缓忧郁起来。
闻人衿玉轻轻鼓掌,侧过头来,“小提琴声部的配合好像有点问题,是我听错了吗?”
她的声音很轻,距离又足够远,所以霍谌第一时间没有听清,他问:“什么?”
闻人衿玉一顿,忽然意识到,以霍谌的成长环境,应该接触不到和音乐相关的知识,为了避免尴尬,她没有再问。
不知过了多久,换了新的组曲,情绪澎湃,观众席中的掌声却越发零散了,这一次就连霍谌也听出来,几个鼓手都敲错了节拍。
衿玉小姐却没有什么反应。
霍谌等了一会儿,觉得奇怪,探出身体去看,闻人衿玉靠在沙发椅背上,头微微偏着,睫毛垂着,神色柔和。
她睡着了。
霍谌不由得凑近了一点,重新确认。
衿玉小姐热爱艺术,音乐素养极高,尊重舞台,难以忍受任何一点表演瑕疵,可她自己却在音乐会上睡着了。
这有点讽刺,霍谌又看了闻人衿玉一眼,发现她的头发很柔软,几缕发尾垂在颈窝,弯出一点弧度。
他只好承认,这或许也有一点可爱。
泽兰帝国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完全由oga建立的政权,过程中的艰辛血泪可见一斑。
泽兰帝国成立之初,经常有alpha挑起暴动,他们残忍、凶恶、为达目的不计代价,而来自政府的镇压也一次比一次更加冷硬、彻底。
在暴动频繁发生的那些日子,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此后的近百年里,随着oga政权的不断完善,国家趋于稳定,留在此地的alpha也终于认清了现实,其中的大多数人选择了归顺、依附。
而小部分极端alpha则谋划着更大的一次行动。
那是闻人衿玉唯一一次亲身经历过的暴动,在她七岁那年,近百个持械的alpha闯进了闻人庄园,烧杀抢掠,尽情作恶,他们的主要目标是闻人家的财库,但如果能顺手杀了闻人公爵的两个孩子,那再好不过。
那群alpha选的时机很巧妙,闻人公爵并不在家,生物爹也不见踪影,佣人们权限不够,无法及时向军队求助。更何况,就算求助,军队估计也赶不过来,更多的alpha闯进了皇宫,所有人必须先保护女皇陛下的安全。
楼梯间、地毯上,浸透了温热粘稠的鲜血,所有敢于冲上来阻拦的佣人都死状凄惨,幸存的佣人们则躲在各类狭窄的缝隙里,战战兢兢,不敢出声。
闻人衿玉被曲女士带去了地下室,藏在一座挂钟后面,一个小型门洞一样的空间,这里足够隐蔽安全,只要她不动不出声,就不会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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