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节(2 / 3)
驴。
还未到正式开始比试狩猎的时候,负责狩猎的官员先放出了一些狐狸兔子之类的猎物,让在场的想要打猎的人随意热身,姜青姝纵马射空了箭囊,示意侍奉的内官去把箭拿回来——皇帝所用的箭羽乃卫尉寺特制,上面也印有标志帝王的印记,万不可落于旁人手中。
随后,姜青姝扔了弓给秋月,翻身下马,走上高台。
这边也正热闹。
除了互相社交攀谈的大臣,亦有趁着君王刚刚射了箭,趁机写诗赞颂君王英姿、使劲儿拍马屁的文人,此外,宗室贵族们之中,也有人坐在那儿饮酒赏景。
唯有两处地方,始终宁静得格格不入。
一处是独属于帝王的御座侧方,君后赵玉珩坐在那儿,并不与人攀谈,只是垂睫安静看书。
很多年轻的贵族子弟对他感到陌生,只听说过有关于他的些许传闻,便频频好奇地偷看。
出身武将世家的高贵明珠,三元及第,多智善谋,曾令满京文人称颂其君子德行,种种溢美之词令人觉得不过是夸张,然今日一见,竟真令人在他跟前有些自惭形秽。
比起赵玉珩那边,王璟言那儿则显得凄清许多。
同样有许多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这位昔日的小侯爷身上,对他的外表品头论足。
当年他身份尊贵,别人便称颂他风仪俱佳、高不可攀,令满京城的贵女芳心暗许;如今他落魄,他们又开始诋毁起他的外表来,说他就是靠着这张脸对小皇帝献媚。
称颂他的,诋毁他的,皆是同一拨人。
从前,王璟言会悲愤得恨不得一头撞死,如今却依然冷冷淡淡地站着,已能从容面对这些四面八方的恶意。
正如陛下所说,嘲笑他的人,来日未必不会成为第二个他。
他偏头,看向朝这边走来的女帝。
她看着他的方向,王璟言却心知肚明,她的目光实际上看着他身后的赵玉珩,在她走到他面前时,他很有自知之明地垂下目光,看着身侧掠过那一抹亮红的衣角。
一只手出现在赵玉珩的头顶,为他遮挡去少许阳光。
男人抬头,淡淡一笑,“陛下?”
“君后在阳光下看书,也不怕坏了眼睛。”她没收了他的书,迅速关上,背着手将之藏在身后,“不许看了。”
“好,不看。”
他微微弯眸,完全顺着她。
她又握了握他冰凉的掌心,说:“等朕一会,朕去更衣。”说完,她又转身离去,随行的内官连忙小跑着跟上。
赵玉珩凝目望着她的背影,又淡淡看向一侧,那里,有个巡逻过来的士兵对上君后的目光,无声转身离去。
谋反8
看似风平浪静的秋猎,实际上波涛暗流,一触即发。
赵玉珩已经对此番参与秋猎、镇守京城、以及京城周边的兵力了解透彻,明面上与谢氏一党勾结的武将,满朝都知道是哪几人,实际上暗中联系的又有一批。
这一批人,到底要如何甄别,则要靠最了解谢氏一族的王璟言。
若能确定是哪些人,便可逐一击破。
人,都是有弱点的。
早在一个月前,赵玉珩还远在行宫之时,就已经察觉到了谢党的反心,尽管彼时还不知对方要挑何时下手,却也还是未雨绸缪,埋下了一条随时可以牵动的暗线。
随后,王璟言告诉他,在女帝与裴朔的谈话中,二人猜测谢安韫要挑秋猎下手。
赵玉珩深以为然。
谢党在赵德成所统率的神策军中埋了内线,赵玉珩便在秋猎前三日,提醒赵德成一天至少分五次暗中弓箭盾甲、战马所用饲料、人员调度等问题。
终于在今日清晨,发现了备用武库中的弓箭不对劲。
他令赵德成不得声张,将计就计,让对方误以为神策军的确已经缺乏战力。
赵德成问:“三郎如何确定谢安韫的动手时机?”
赵玉珩道:“我若要反,自是挑狩猎开始之时,届时人员分散,无人会注意到暗中发生了什么,树林深处路径复杂,最易寻机控制皇帝。”
赵德成眉头紧锁:“可是,若是这个时机,我们也极为被动。”
“那就逼他提前动手。”
“三郎可有妙计?”
赵德成并不善谋。
这种事,为了防止出错,他不会贸然做任何决定,也习惯完全依赖这个稳重善谋的侄儿,全权听他的意见——这些年来,都靠侄儿出谋划策,才让整个赵氏一族顺风顺水,身负战功却不受君王猜忌。
赵玉珩偏首看了一眼窗外,那一道风中挣扎飘摇的树影,已备受磋磨、将折未折,他平静落睫,嗓音至始至终温和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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