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2 / 3)
的,便如眼前的陈昂与苏卿卿,分明船上四下开阔,两人相对而坐,也并没有什么过分亲密的举动,从始至终都隔着木案,有礼有节的,连手心都没有碰过一次。
但一船之隔的苏淼淼,却就是能察出一种说不出的微妙旖旎。
或许是姐姐面颊上那一层淡淡的嫣红,也或许是陈昂亮的叫人嫌弃的眼神笑容,不必什么多余的举动,便任谁都能瞧出两人的亲近与默契。
她从前与衡哥哥之间,有过这样的亲近吗?
猛不防的,苏淼淼忽的想起了箫予衡。
她捂着心口收回目光,又察觉到了熟悉的心痛。
感情不是轻易便能收回的,近五年的全力以赴,已让箫予衡三个字附骨之疽般,深深扎进了她的骨血之中。
即便在那怪异的谶言的已经听到了自己悲惨的结局,甚至亲眼看见了箫予衡对姐姐一见钟情的场面。
但苏淼淼还是不能这么轻而易举的,为着一个不知真假的声音,就这样彻底放弃。
尤其是知道了陈昂与姐姐的情意之后,苏淼淼就更是忍不住忐忑回忆——
是不是她听见的声音出了错?是不是其中还有误会?
退一万步,就算衡哥哥对姐姐一见钟情,可姐姐已有陈昂,或许今日之后就会定下亲事,衡哥哥难受一阵子之后,是不是还会对她动心?
父亲与母亲刚大婚时,父亲对母亲也只是恪守礼数,相敬如冰,可这么多年下来,不照样成了一对恩爱夫妻?
她与衡哥哥,或许也会是一般呢?箫予衡与苏卿卿是一见钟情,为什么便不能与她日久生情?
每每这样想罢,胸口因为“不定婚事,不再喜欢箫予衡”而生出的悔恨与刺痛,便更是潮水一般泛滥不停,若不是苏淼淼硬是咬牙忍耐,说不得这三日里,她就会忍不住去找箫予衡。
苏淼淼心中复杂,加上她只是不放心才跟了来,并不是当真想偷听长姐私话,也只是时不时的才抬眸看一眼。
因此等苏淼淼再抬头时,便忽的看见苏卿卿站了起来,低着头,似是恼火又似是羞涩,对面的陈昂则是身子前倾,似乎又在认真坚持着什么。
苏卿卿原本是要走的样子,但不知陈昂说了什么,虽然头还深深低着不肯开口,但身子却明显的一点点折了回来。
虽然听不到剩下,但苏淼淼隐隐却能猜到,这大半是就是在求亲了。
苏淼淼有些激动的睁大了眼睛,但也就是在这时——
水栈另一头,却忽的传来了刺耳的惊呼与吵嚷。
这样要紧的时候被打断,连苏淼淼都有些恼火,就更莫提船上的陈昂,扭头询问时,都几乎气急败坏。
守在船下的陈府下人忙着打听一遭,跑回来隔着船大声呼喊:“桥那头有路过的老头落水了,也不知是求死还是失足,下去好几个都没救上,那儿子正求着问有没会水的,要请去救人呢!”
会水的。
这话就实在问到陈昂的点上,有统领过大梁水师的老公爷在,陈家的子弟,就没有不擅水的。
陈昂自幼习武,也是个古道热肠的性子,加上扭头看见了苏卿卿面上的担忧,便干脆道:“若不然,我去瞧瞧?”
苏卿卿没有阻拦,只是面带担忧的叮嘱一句:“你,当心些。”
“放心,捞人算什么,就是尊大铁牛我也能给你捞出来瞧瞧!”
陈昂洒然一笑,又有意无意的扭头瞧了苏淼淼所在的乌篷船一眼,这才从船上一跃而下,林间猎豹一般,几步匆匆消失在了栈道。
苏淼淼明白这一眼的含义,无非是叮嘱她照应姐姐。
她默默咬了嘴唇,心中却有些难言的焦躁。
瞧着方才那模样,分明只差最后这一哆嗦姐姐就要答应了,偏偏就冒出个落水的老头来。
这事情也太巧了些,总叫苏淼淼忍不住想起听过的谶言。
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不论陈昂与姐姐有多么心意相通,两个都没法在一起不成?
也就是在这时,耳边熟悉的尖硬声音又响——
【春风拂过,露出苏卿卿海棠初醒的娇靥,那样叫人动容的担忧与牵挂,偏偏却不是对他。】
【箫予衡独立岸边,沉默不言,眼眸危险如渊。】
苏淼淼怔了一下,匆忙回头,透过另一侧的缝隙寻了半晌,才在柳树后发现了一身青衣的箫予衡,
衡哥哥是什么时候在那里的?他也是为了姐姐来的吗?那方才的一幕,衡哥哥是不是也是亲眼所见?
苏淼淼诧异间,摸索着往上看到箫予衡神情,指尖便被刺中般忽的一缩。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箫予衡。
她记忆中的衡哥哥,是君子谦谦,身姿朗朗,清隽如挺立的青竹,但此刻立于岸边的箫予衡,眼神里却透着莫名的隐晦狠戾,阴冷的叫人陌生!
苏淼淼手心微颤,下意识往后退了几分。
箫予衡并未发现藏于暗处的苏淼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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